第48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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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躲在楼下一棵海棠树后面的人影,终于现我们“现”
了他,仓皇地往街角跑去,我把窗帘拉上,说,“有人就没那么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歌词:g1assanima1s《Theothersideofparadise》
第81章番外一歧途(恶魔x神父au)
不知名时代、不知名国家的某个不知名小镇上,一名个子高高、背着行囊的青年扣响了教堂的大门,问这里需不需要义工。来开门的人和他年纪相仿,沉静的眼波下藏着一丝警惕,说这里的神父目前在外出差,短期内由自己担任代理神父,名叫简脉。青年爽快地伸出手,说反正都是father啦,叫我阿百就可以。
小镇青年阿百,阳光地上工,积极地干活,热衷于和所有人交朋友,展现出与其孤苦无依的弃儿身份不太相称的生活热情。并非偏见,简脉自己也是父母双亡,在神学院长大,经历相仿但谈不上相惜,只是愈不理解对方身上迸出来的“能量”
——相反的,阿百却对他有一种别样的亲昵,每天在规定时间做完分内工作,都会多留一会儿,和他独处,聊天,散步。
有一天回去的实在是有点晚,简脉还不放心地送了阿百一段夜路,并告诫他不要抄近路回镇上,那条近路紧邻森林,荒僻无人,时常生路人失踪和遇害的事故,教会有派专人去调查,在林中现了恶魔出没的痕迹。阿百满口答应,好的father。简脉有点不自在地说私底下不用这么叫,我们同岁,像同龄人那样称呼即可。阿百说这样吗,这算是对我的优待?
不。简脉把一盏提灯交到他手上,说,就像今夜只有你晚归,所以我陪伴你,为你照亮黑暗,再无其他。说罢转身回了教堂,留阿百独自走在深夜的小径上,其实不需要灯,他的眼睛也可看清前路,而他喜欢黑暗,黑暗使人们忘却恩怨,傍近彼此,紧紧依偎,这是光明所不能给予世人的,温柔的梦魇。
阿百照旧抄近路回小镇,对每个人都笑,干活有点冒失,不怎么出错,只是偶尔弄伤自己,身上三五不时地出现一些小伤、淤青,都不特别严重,不到让人重视的程度,代理神父却还是会担心他,埋怨他,哪来这些磕磕碰碰,前天左手上的绷带今天换到右手上了?这里是烫伤?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阿百乖乖坐下来任他包扎,反问了一句,您是在关心我?简脉正在给他涂抹药水的手顿了顿,耳边能感觉到对方呼出来的细小气流、近距离下放轻的音量和微妙的语调,使人莫名的不敢抬头,仿佛如此就能躲过一场浩劫,那对他内心的动摇和越来越强烈的引诱。
至于异变是何时开始产生的,具体的缘由、引的契机已无法深究。简脉宥困于自己的信仰和道德,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欲望,而人性的罅隙恰好就是恶魔趁虚而入的途径。
从少年成长到青年的漫长之旅,他虔诚而克己,有过朦胧的肉欲,也都能靠自己的意志力轻松跨越。但也或许是压抑太久了,他做了和阿百有关的春梦。
抑或是和“恶魔”
。
梦是好的,好在不用负责,人最本真最邪恶的一面都可以在梦里得到释放。亦真亦假的幻境之中,他就像一枚紧闭的蚌壳把自己打开了,在另一股力量的煽动和怂恿下,他小心翼翼地张开了腿,他和恶魔就像两个初经人事的少年,没有谈过恋爱,只是急迫地渴望着触碰对方,这种迫切因为笨拙几乎显得有些柔情,同时又是黏腻和炽热的。他在梦中切肤的感受着那种滚烫,带着汗渍的肌肤,柔软的嘴唇和舌头,肉身交叠时狂乱的心跳。
他记得,阿百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说你摸摸看,恶魔有两颗心脏,会挖出一颗送给它的命定之人,让ta和自己一起永生。
他很震惊,诧异中触摸到两股心跳的节奏,他知道自己遇见了真正的恶魔。可那个瞬间,他居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充实,他差点哭出来,恶魔像小孩子一样固执地问他,你爱我吗?求你,可怜可怜我,father,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施舍给我一点爱吧,我太寂寞了,活得太久了。
神不是爱所有一切吗,那我也包含在内吧。神的爱像甘霖洒落大地,能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淋湿呢——这种甜言蜜语,恶魔信手拈来,但简脉那时候已经完全没法思考了,在高潮来临前,他生疏而磕绊地说我爱你,这是错误的……请主宽恕我……但是,我爱你。冲上顶峰的刹那,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堂,大脑一片空白,而恶魔已经借机污染了他。
肚皮上湿漉漉的,他用手一抹,瞥见肚脐下方生出的奇异图案(淫纹),阿百伏在他身上吻他,和他温存,舔舐他的精液,他把手伸进阿百的头里,摸到了恶魔尖尖的角。
他一下子吓醒了。惊恐和冷汗从他的体表退却之前,他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查看自己腹部的异状——没有异状。他松了口气。
一场梦而已。一定是他潜意识里对恶魔的畏惧与见不得光的暗恋混淆在了一起,让他错乱,毕竟对他来说,这些都是要摒弃的东西。他审视自己,他亦是凡人,因而听从主的训诫与引导,才能免于迷失,免于走上歧路。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档口,真正的神父也事毕返归,回到了教堂主持日常事务。简脉自知自己越轨,不好再把阿百卷入其中,于是主动远离,对阿百避而不见,试图独自厘清这段缠乱的心绪。
但怪事远远没有结束。
破溃的绮梦流淌出恶液,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现实生活。某天阿百终于单独拦下了他,还是那种友善、关切得近乎暧昧的语气,叫他脉脉,你最近在躲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强作镇定,问阿百怎么了。阿百说,最近我经常在森林里遇到魔鬼,第一次,魔鬼是一条蛇,第二次,魔鬼是一头鹿,第三次,魔鬼是一只乌鸦。
那魔鬼可曾伤害过你吗。简脉问他。他摇摇头,没有。但我知道那就是祂。祂指使祂的化身来迷惑我,诅咒我,掠夺我的美梦,我再也没有睡过一场好觉,整夜整夜的,我都梦着你,不得安宁。
简脉猛地推开他,一声不吭地逃走了。阿百有点无奈地挠了挠头,指甲缝里都是干掉的血痂。
刚来教堂那段时日,他的皮肤触碰到教堂内的任何物事都会被灼伤,会溃烂,虽然他有能力自愈,痛感却仍存在。
当天的义工时间结束,他照旧和其他人道别,沐着黄昏时分的雨离开教堂,往镇上走。他每天都走同一条路,哼唱着早晨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流行歌曲。他喜欢时兴的东西,这个年代走俏的服装,饮食,人类创造的文化,音乐,尤其是电影。他想找一个能够和他坐在一起看电影的人。他们一起吃爆米花,沉默,对视,拥吻和哭泣。人们说这叫谈恋爱。
他在林间穿行,轻车熟路。如今他的外形已最大程度接近成年人类男性,因此常有一些低等恶魔将他认错,被他借机拆吃入腹。恶魔很难吃,口感又苦又柴,只能作为能量补给,人类更加美味,各种方面的。但他必须忍耐,忍耐也是爱的一部分,疼痛亦然。
他撩起衣摆,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恶魔也懂爱吗?
好问题,我的孩子。
老神父说,恶魔从来都不是主的对立面。事实上,恶魔给人更多选择,主却是唯一的,主为你指明的道路也仅有一条。它通向光明,洁净,洗涤你的灵魂,而你须得抵抗诱惑,万万不可偏离。
主是唯一的。简脉想。那么,渴望着另一个人的爱,算不算罪孽?
雨季来临,断断续续连下数日,空气潮湿,道路泥泞,他的心却焦枯龟裂。阿百一连好几天没来做义工,又在某个阴雨连绵的午后突然出现在教堂。像他初来那天一样,又是简脉给他开的门,倒映出他身影的瞳孔明显带着惊讶,你怎么来了?
不是告诉过你不用来吗,雨这么大,路很难走……
阿百没响,白日梦游似的望着他,许久才“啊”
了一声。
我来见你。他摇摇头,我不是来工作的。
我只是……想见你。
他的瞳孔漆黑,囚住无数的不眠之夜,没人能从里面全身而退。简脉浑身都在颤抖,攥紧的拳头被握住,将他带出教堂。离开教堂就好。
离开神的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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