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蜜月杀手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1章(第4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

夹在我俩中间的男人面如土色。

他的眉毛是八字形,姑且称他为八字眉吧。外表跟我和虞百禁年龄相仿,或许稍小一点儿,长的就是一副替老大顶包坐牢的倒霉相。上车时自告奋勇要坐我和虞百禁中间,一左一右看住我俩,防止我们沆瀣一气、半途难,此刻又成了一只受冻的鸡仔,老实说看着有点可怜。

左手拇指被虞百禁掰断的那位坐副驾驶座,鼻子里塞着两团红白相间的纸巾;余下一位开车,戴一顶棒球帽,帽檐上溅了几滴血迹,是方才搬运那位手心连同后腰一并被捅了个对穿的同伙所致。同伙被安置在后备箱,死跟没死差别不大。

一车伤残无言前行,我脸冲着做了特殊改装的单向车窗,看不到车外景物的流变,也就无从得知我们当下的方位,不久后将迎来什么、面临怎样的险情和困境。

和虞百禁比起来,地狱又何足为惧?

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过后,我怀疑后备箱里那哥们儿早就凉透了,车刹停,有人打开了门,请我们下去。

既非呵斥,也非驱赶,平淡中带着一丝客气,将我们引至一栋洋房的后身。

有钱的雇主我跟过不少,豪宅平墅更是屡见不鲜,论奢华程度,这位尚未露面的“绑匪”

家绝对能排前三;称作庄园也不为过,从庭院大门到主宅走了五分多钟,我们在人工修剪、悉心排布的花园里穿行,前一晚乃至前几天都在山林野地、阁楼车斗里摸爬滚打的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我的命还不如这里的一根草,一只蝴蝶。

穿过种满洋桔梗的廊道、到达宅邸前时,我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却始终没放松警惕。直到棒球帽止步于宅前的台阶下,换了个人带我们进去——从衣着和仪态上看,明显和他们仨不是同一“等级”

的。

再往里走,我们终于见到了这座庄园的主人:一个身穿浴袍、在室内也仍戴着墨镜的男人,很家常的坐在客厅沙上,“来了?”

主宅是个三层的复式,一楼挑高,落地窗正对着室外赏心悦目的花园,光线通透,蟒蛇纹的翡翠茶几上摆着一张国际象棋棋盘,半瓶芝华士威士忌,两只空水晶杯,一盘黄油曲奇。男人自来熟地招呼我俩:“吃早饭了吗?”

“容晚晴在哪儿?”

我张口就问。

“急什么。”

男人做了个“请”

的手势,“坐。”

我和虞百禁都没从命。

男人并不动怒,笑吟吟地:“我说,请坐。”

话音刚落,二楼走廊的雕花围栏里倏地探出数十支哑黑的枪管,由上至下,将我和虞百禁团团围住。我们俩坐到了男人右手边的沙上。

他欣然道:“这才对嘛。”

我冲虞百禁摇了摇头。他眨眨眼,轻叹一声,抬头后仰,往楼上看,十几条举枪的手臂仿佛绞肉机里的扇叶,开关一响就能把我俩削成肉糜。

“喝一杯?”

男人茶褐色的镜片反射暗光,亲自给我俩倒酒。大清早的喝什么酒?我说:“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虞百禁说:“你不是瞎子啊?”

“呸。”

男人掷地有声,“老子跟你这么大那会儿眼睛受过伤,做过手术,见不得强光。差点儿瞎,不是他妈的真瞎。”

他打了个响指,二楼的枪便收起一杆,端了一壶凉白开下楼——也许真的只是凉白开,倒满我的杯子,又往虞百禁的杯子里倒了一盎司威士忌,加冰球。“饼干烤得不错,尝尝?”

男人把盛着黄油曲奇的银盘也朝我们推来。

“那丫头烤的,能吃出来吗?”

我拿起一块曲奇。一看就是手工做的,每一块的形状都不甚规整,圆的圆方的方,色泽倒是均匀,糖分减半,奶香有余。毕竟,我不喜欢吃甜食,又总是被迫帮她试尝味道。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