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我忙说行,就这个吧。
等他抱着酒水单走开,花容失色的容晚晴扑上来掐我人中:“哥你振作一点,表演还没开始呢!”
我把脸埋进自己手心里。
早年间给一些富商巨贾当保镖时,护送他们洽谈生意、出席公共活动之余,我也会陪同他们参加宴会、更为私人甚至私密的娱乐场合。我自认为早已见惯有钱人的把戏,区区脱衣舞秀是最浅表和初级的视觉享受,更高档的是能用手摸的,亲身试的,能购买的和为所欲为的。
我出入过所有宾客都不穿衣服的晚宴,展品是活人的拍卖会,彻夜不寐的山中别墅,泳池派对,给每一位“上门服务人员”
搜身检查,再送他们进雇主的房间,然后我会待在门外,驻守整晚,听到里面动静不对,也有破门而入的职权。
后来,当我接手容晚晴的任务,跟她和她的家人们签署书面协议、保证我不会对雇主有任何越轨行为后,她的未婚夫段问书露出了一丝同为男人才有的难堪和怜悯。我反而笑了,告诉他,是的,我对女人不行。
那男人呢?
我看着T型台上身穿消防制服、对着兴奋的女观众塌腰抖胯的脱衣舞男,身材精壮,古铜肤色,巧克力般边界分明的六块腹肌,解开裤链,任由看客往他们的内裤里塞钱,跪下来朝众人讨要掌声和欢呼,等两边裤管都塞满,就开始脱外裤。坐在我右边的容晚晴赞叹连连,左边的虞百禁也很捧场,一只手摇酒杯,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含进口中,吹了声轻浮而应景的狼哨。
我这才现,被干冰烟雾和镭射光束掩映的观众席里,除了绝大部分的女性,还有数量不多但绝对不容忽视的男性。他们和我不同,也是这里的观众和消费者。
我往杯子里又丢了几块冰,意欲稀释浓度本就不高的酒精,同时压低声音和虞百禁耳语:“你不该纵容她来这儿。起码拦她一句。”
“你是她哥,不是她的家长,她成年了,咱俩都没资格拦她。”
他不以为意地跟我碰杯,“况且你都跟着来了——”
“你呢?你又为什么来?”
纵然我和他已经“够熟”
,私下里也调查过他,默认了容晚晴与他交好之实,我却始终无法对这个人放下心防。而他像是猜中了我的所思所想,存心要提醒我,我们绝口不提的那个吻,它是何等的亲昵,又让人执迷。
“我为什么来,你不明白吗?”
舞台灯光爆亮,骤然拔高的尖叫声浪如同海啸劈头打下,势要掀翻整个屋顶,而引爆这一切的引线正在聚光灯与万众瞩目中心,即将褪下身上最后一片吝啬的布料。慌乱间我用手去捂容晚晴瞪大的眼睛,手心刚触到她的睫毛,脸颊就被虞百禁捧住,往反方向转过去,嘴唇覆上另一片柔软,呼吸交汇成旋涡,沦入了翻涌的苦艾酒海洋。
我尝过这种酒,味苦而香醇,带一点回甘,其成分中含有侧柏酮,能催生幻觉,癫狂,精神错乱和暴力犯罪。可它的颜色很美。
它还有个别称,叫做“绿色缪斯”
。
……
“什么嘛,里面不还穿着一条丁字裤。”
容晚晴不满地扒下我的手,一副我大惊小怪的模样,“没有露点,是串珠啦。”
我僵坐在原处,无暇去过问串珠指的是哪件衣物,何种设计,苦艾酒的味道缠着我的舌头不放,啮咬并吞噬了理智与思考,辣得我整张脸都充血,赶紧就着酒吞了两块冰,牙龈都冻僵了,嘴唇却仍滚烫。
“哥,不该强迫你来的。”
容晚晴碰了碰我的脸,“这对你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虞百禁在一旁忍笑,频闪灯雪屑般的乱光中,他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是谁。”
眼前明晃晃一片白,靠坐在驾驶室背面的我被后方行车的远光灯照到脸,条件反射的低了下头,熟睡的虞百禁便因此滑落到我肩膀上,原本裹着毯子的右肩也袒露在外,被我又裹起来,将毯子稍稍拉高,盖住他有些失温的耳朵。
人的身体在睡眠中更需要保暖,我用手背贴在他颈侧试了下体温,他都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鼻息均匀,胸廓规律地起伏着,不说梦话不打呼,比他醒时驯顺得多——我有点惊讶。我和他都是睡眠极浅的类型,毕竟枕戈待旦,指不定哪天就被敌人杀上门来,死在梦中,所以习惯性不睡得太沉,体内总绷着一根弦,日日夜夜不敢松懈。
实际上,我们相识了大半年,同眠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或许双方都不适应睡觉时枕边有另一个人存在吧。
动身去y市前,我问武岳借了块手表,跟虞百禁商量,基于被追杀的前车之鉴,我们决定轮流守夜,我先他后,凌晨三点换班,此时我看了看表,还不到两点。
夜里风疾,在飞行驶的卡车上,我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眼,鼻腔冰凉,寒意像冷水倒灌进肺叶,冻结每一根毛细血管。我不得已也往毛毯中缩了缩,犹豫片晌,右手偷偷从毯子的空隙里摸进去,绕过虞百禁背后,搂住他的腰,让彼此更贴近一些,共享有限的热度。我想这不算是逾矩。
我握住了他微凉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