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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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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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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目光又那样温良,坦然,几乎是哀求的。

“你们俩不像坏孩子。”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我连忙道谢,“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瞧了瞧老板的脸色,又添一句,“打扫卫生之类的粗活累活可以给我俩干,只当抵住宿费。”

于是我们得到了一池堆积如山的脏碗,和店内油污斑驳的地面。

“他腰不好,整天站着炒菜,别让他拖地。”

老板娘说。

“她手都皴了,不舍得花钱雇人,别让她刷碗。”

老板说。

“明白。”

我对着两边应答,像一节夹在两处卯眼间的榫头,磨合与斡旋都很生疏。等虞百禁吃完,把满桌杯盘碗碟收拾起来,跟他分工:“我刷碗,你拖地。”

理由是拖地简单,上手快,刷碗费时费力,依他的性子,毛手毛脚的,一不留神砸了人家的饭碗还得倒贴钱,不划算。

而他对这分配本身并无异议,只是一如既往地跟我打岔:“为什么宝贝,你腰也不好吗?我挺好……”

我一把将拖把棍杵进他手里:“拖你的吧。”

我站在水槽边,卷高袖口,白天杀人,晚上刷碗,二者异曲同工,过程都需细心、重复、轻拿轻放,事后则要不断冲洗,料理残局。老板娘摘下了围裙,挂在厨房门后,结束一天辛苦营业,她的身影似乎单薄了些,好比刚才脱下的是一层皮。她想和我谈谈,我能感觉到,她有许多话想对别人说,和自己说,只是油烟机的噪音时常将它掩盖,顾客来往聚散,而我无暇顾她,我的一只耳朵落在了门外,丢失在某个人身上。

他吊着我,让我忘不了,走不远,割舍掉我的一部分,找不回来。

我听到虞百禁拖地,轻声哼歌。听着女人叹息,像自言自语,忽远忽近。

她说:“我儿子很久没回过家了。”

“工作忙吧。”

兴许是那碗汤面的功劳,它流下去,打开了我的喉管,焐热了我的胃,使我能够重新开口,与人交谈,而不只是吐出那些恶言恶语,以掩藏心底的留恋和不甘。

我满手泡沫,心不在焉,捏紧一只椭圆形的深盘,防止它滑脱,摔出一瓣豁口或几条难看的裂痕,我太怕它坏掉了,所以总是捏得太紧。

毕竟它修不好。

“话也变少了,”

女人小声道,“是不愿意跟我们说?他长大了,我搞不懂他……”

“是善良。”

我放下洗碗巾,双手捧着那只盘子,沥干了水,轻轻拿起,将它摆在餐具架上。

“不想让你们操心,挺孝顺的。”

不知从哪句话、哪个不够缜密却又自内心的词语开始,虞百禁来到了厨房外,斜倚着门框,悄然旁听着我们的谈话,下巴搭在手背上,下面支着根拖把棍,晃晃悠悠的,显出体贴与温顺,等我们看见了他才出声:“地拖完了,阿姨要检查一下吗?”

“哎!好,好……”

女人如被惊醒,飞快地背过脸去,用手抹了抹眼角。

“阿姨就当今天放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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