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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後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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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第1页)

回京日所穿是周夫人亲缝制的衣衫,周夫人见之欢喜,趁周祁留家又赶做有两身,顺带着他去寺还愿,供过香火,请托主僧将刻有周祁名姓的平安锁和镌有他四柱八字的珊瑚念珠开示,并要周祁时时戴着。

这小锁周祁幼时也有对儿,同是一金一银。

等大随父行军打仗,戴着既不便,那时年少气盛,正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嫌丢男儿气概就落在家,至入宫时,周夫人图心安稳,将那双锁与求回的平安符再给他,嘱他带在身,只入宫後……

周祁不愿做回想。

亦不惯往颈上挂东西,便将双锁串入手钏,一并戴手上,这日昏君讨嫌,讨亲近时被周祁扯椅袱砸到脸,佯怒要收拾他,抓逃间两人脚踩到脚,险些摔地上。

奴才早被遣到外头,赶不及来扶,褚君陵情急下只搂住他身,漏使周祁手撞到桌角,腕部被珊瑚钏硌得生疼,不由轻嘶声。

褚君陵瞬紧张:「如何了?可有碍?朕传太医来看!」

「不必。」周祁揉揉腕,掀起衣袂一看,硌着的地方果真起印:「皇上满意了?」

「朕的错。」褚君陵心虚又心疼,怕他再伤筋骨,取下手钏顺手要扔,後觉是周夫人给的,改戴到周祁另一只手,等看没大碍,低头往手腕发红处吹吹:「还疼嚒?」

周祁不想理他:「再疼也比皇上挑断臣经脉时好受。」

「…………」

褚君陵自知理亏,为表歉意,除恭事外尽没准周祁自己动过手,吃食饮水送进嘴,看书帮翻页,走棋帮落子,午睡再帮着宽衣掖被,勤使周祁大半日不清净。

好在下午要务政,周祁望人总算离开,既怕昏君搬着奏章再回殿惹他,又看开春,正值景园草木复苏,午後阳光也暖和,索性待去外头。

走时见胥春领人扈从:「去处不算远,择一两人随侍足够,不必成群跟着。」

德观为御前总领太监,周祁自觉无能差使,游说君王将人要回,改换成胥春跟随侍候,再比之德观事事先从昏君,胥春通窍得多。

让减随从则减,宫婢奴才各挑有个,只和上必须带的武侍,最少也有五人,既与周祁吩咐有差,又因君王下有死令,护卫不可省,一时陷入两难:「贵君。。」

「罢了。」周祁心叹气:「跟着吧。」

胥春紧携人跟上。

「景园植类繁多,东西南北各不同,春日属南苑景致最好,正逢百花竞开,奴才带您去赏赏?」得周祁应允,再提议将摺椅捎上:「园内座处硬,不及自带的舒适,再则今日春光盛,也能坐躺着晒晒太阳?」

周祁不多心颔颔首。

直至真躺上,过阵来人送茶点,过阵又来人按腿脚,便知是昏君的功劳,再举目一瞧,来时随行不过五人,这阵竟翻倍。

「…………」

稍将人遣开点,难得得消停,春阳照着浅睡过去,不多时又转醒,醒觉头晕坐起身,不知因觉久或是晒地,没精神喊胥春,语罢再懒懒躺回去,合眸子养神。

而後觉上方投阴影,当是来人撑伞,假寐着没睁眼。

「周祁。」来人声恚恚:「你竟没有死在外头。」

周祁诧看是她。

「卢贵妃。」

卢蕴贞得宠时虽骄横,对下却不吝赏赐,故其失势唏嘘居多,倒少有人落井下石。

今日轮值到冷宫送饭的宫婢曾受贵妃惠利,感戴其恩德,到见贵妃病难起身,不设防去搀扶,被卢蕴贞拿藏於枕下的钝物击晕,剥走周身服饰,卢蕴贞穿换上,揽镜梳作宫婢发髻,再将面容做修饰,等後瞥那婢女一眼,提过食盒离开。

垂首避开看守奴才,逃出欲往养心殿,路遇几名宫婢往南苑送茶点,又巧关乎周祁,听而无意恨有意,顿生恶气,趁擦肩时装崴到脚,食盒掉落,里头汤水正溅到其中个婢女身上。

「哎呀!」那宫婢又急又气:「你没长眼麽!」

这下脏了衣物,换也来不及,不换便是於主子面前失仪,都得受惩罚,又看同去的催得紧,慌神要哭,紧听这害人精愿代她去:「茶点可是贵君要的,你懂规矩嚒?别去後犯主子忌讳。」

却知现下没更快的法子,只得托於她。

又恐出岔子,许在场人好处让莫告状,然後狠狠瞪卢蕴贞:「到後让她们前去伺候,你别去显眼。」再防主子亲点到:「便是真触了贵君霉头,那也是你自行要去,可别牵连我!」

说见卢蕴贞头低着没抬过,当她胆小既没多想,也怕误正事,责怪两句便放她走,卢蕴贞便随队列到此,候得眼下机会:「你此时倒惬意。」

望周祁如今境遇尊贵,目光更怨怼:「本宫殚精竭思,竟是为你做了嫁衣。」

周祁不动声色坐起身:「娘娘来此做甚?」

「自是来看你。」虽有伞做遮挡,胥春时刻关注着这头,这阵看周祁与那女婢谈话,虽听不清,却看伞被压得越低,难见後头情况,敏觉到异常,欲领侍卫潜近,不测被卢蕴贞先料到,乾脆不伪装:「来看你争得几时好。」

退离周祁两步,只撑伞给自己遮光,不让他乘一点凉,又看那几名执刀侍卫:「周祁,你这麽怕本宫?」

周祁不受激将法:「娘娘说笑了。」

亦未准胥春等人靠近:「我从未想与娘娘争抢什麽。」

顺与暗卫及明处人递眼色,意是莫妄动,孰知胥春会错意,意当周祁让去请君王,亦使眼色暗派人去,周祁头晕着没注意,抬手往额间穴位揉揉,等好些站起身,听贵妃讽日後有他的「好日子」过,当成好话也回问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