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当然!”
罗恩点了点头,“妈妈说等你好了就去和我们野餐,怎么样?去他妈的魔法部和傲罗!”
“罗恩!”
赫敏有些不悦地制止他胡说八道。
哈利不顾肋骨上的疼痛,轻轻笑了起来:“说得对,去他妈的魔法部和傲罗。”
赫敏扯着罗恩向病房门口走去:“行了行了,我们去叫治疗师,你好好躺着!”
病房中只剩哈利一人,他靠在枕头上,沉默地和伤痛对抗着。他想象着德拉科接到便条的反应,或许他会再次痛骂“你以为你是个该死的救世主吗”
,但哈利同时产生了一种并不太光明的想法——
哪怕只有极其轻微的也好,德拉科·马尔福会因为他的受伤而为他感到一种痛惜吗?
如果昨晚他还能保持神志清醒该有多好,他真的太想接到那封来自北方的信了。
游隼急切地拍击着玻璃,德拉科从书桌前站起身,为阿列克谢打开了窗子。白桦林的树木香气随着夏夜的微风潜入了房间,游隼呼啦一下立在了德拉科的书桌上。
“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德拉科伸手摸向信件袋,信封的熟悉触感让他神色一凛,接着他取出了便条纸。
内容很短,德拉科很快便阅读完毕,他深而长地吸了一口气,将那封未送达的信件和便条一起丢到桌上。阿列克谢被他暴躁的动作吓了一跳,不乐意地嘟囔了一声。
“抱歉,我不是责怪你。”
德拉科伸手抚摸上游隼蓬松的颈部羽毛,他环抱住了那只巨大的猛禽,将脸颊贴在阿列克谢冰凉的羽毛上。
“我只是……你是个好孩子,阿列克谢,我应当感谢你。”
德拉科退开了,他打开房门,走到楼下的储藏室中寻找冷冻的肉类。德拉科娴熟地将几种肉类搭配到一起,挥动魔杖将它们化冻成新鲜状态,接着端着盘子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游隼大概饿极了,它立刻低下头开始享用美餐。德拉科站在书桌边望着游隼进餐,一边沉思着。
波特显然受伤不轻,甚至连读信都无法做到——赫敏·格兰杰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大概没想到这是封国际邮件,还指望着他能第二天跑到圣芒戈去看望波特呢。德拉科知道自己不能责怪阿列克谢没有等待哈利醒来,他毕竟是一只鸟,不可能领会人类的全部意图。
哈利·波特到底受了什么伤?他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怒火中烧地思索着,但他扼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大骂“波特根本改不了做救世主的臭毛病”
。在对那场战争的复盘中,德拉科逐渐理解到有些事只能有些人去做,那是无法逃避的责任和命运,然而他仍旧不能接受哈利那种自毁式的献身——他爱慕这个人,哈利承受的所有伤痛和折磨让他心痛,却也扭曲地让德拉科爱这个可怜人更多。
那是一种幽微的、不可告人的迷恋,德拉科迷恋着哈利·波特纯粹的感情和义无反顾的精神,又痛恨着他对所有人都怀有拯救之心。
德拉科清楚自己的情绪在此刻对于哈利的康复毫无帮助,他远在北地,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一封信件都需要漫长的路途才能递到波特手中。很快,德拉科冷静了下来——既然格兰杰还有空闲写便条,证明情况并非十万火急;波特那家伙是个幸运的人,圣芒戈必然会派最优秀的治疗师去帮助这位魔法世界的大明星,只不过他肯定要吃很多苦头。
阿列克谢吃完了盘子里的肉,德拉科为他倒了些水在他的碗中,游隼笨拙地喝着水,溅出了一些水滴。德拉科轻轻抚摸了一下游隼,歉疚地问道:“小伙子,我知道你很累了,但明天你还能去趟伦敦吗?”
阿列克谢望着他的主人,愉快地鸣叫了一声。
“我需要感谢你。”
德拉科摸出一块小零食,喂给了阿列克谢,“休息吧,明天再把信给你。”
德拉科用手绢擦净了手指,走回书桌前坐下,他定了定神,开始写信。
“致哈利·波特
感谢赫敏·格兰杰写来的便条,它给我带来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惊讶。
波特先生,这次的寒暄就先免了,我认为你有必要向我解释一下,阿列克谢上一次到达时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什么叫做‘不太方便读信’——我希望你可以直截了当且清晰地描述此事,不要告诉我‘我很好,没什么事’。
鉴于你此刻也许仍未康复,我并不想多说一些让你不大痛快的指责,但我想你应该明确一点,你的生命和健康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都不去怜惜它们,别人的任何关照都将是无用之功。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谨遵医嘱的病人,我希望你此次不要重蹈覆辙。
另外,原本寄给你的信件与便条一同送还到了我手中。作为你令我感到十分惊讶的补偿方式,在你完全康复之前,我不会将它返还给你。
ps不必急于回信,阿列克谢因为你而多日奔波,你应当收留他多休息几日。我会联络伦敦的肉店,给你送去他的口粮,用不着你这个伤员操心。
d”
哈利头疼地放下信纸,阿列克谢安静地站在他床尾的铁架上,他锐利的目光聚焦于哈利受伤的右手上。护士小姐刚刚帮哈利换了药,游隼十分敏锐,阿列克谢或许注意到了绷带下的血液气息。咒语造成的创伤太深,治疗师不敢在这样神经密布的区域上强行念愈合咒,伤口恢复得十分缓慢,他不得不像一个麻瓜一样等待它逐渐愈合。仅仅几天而已,那绵绵不绝的疼痛便让哈利开始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