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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事,能侍奉皇孙,是侯府的荣耀。只是,英娘到底是我的人,有几分不舍,也是人之常情,中郎将不会见怪吧?”
一句“我的人”
,听得云英面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小侯爷说笑了,方才,侯夫人已将娘子的卖身契交予东宫内官,如今,云英娘子已是东宫之人,小侯爷
往后当慎言才是。”
靳昭转向云英,“宫中车马已至,娘子还是快些随我入宫为好,以免误了时辰。”
说罢,他转身出屋,却并未离开,仍旧等在门边,目光亦落在武澍桉的身上。
云英此刻还有些腿软,但力气已然恢复许多,闻言连忙回屋,将准备好的一只小包袱背在身上,又抱起襁褓中的阿猊,跟在靳昭的身后,快速离开。
阿猊乖极了,方才被屋里的动静吵醒,并未哭闹,此刻被母亲抱着,先是扯着嗓子呜咽一声,随即迅速收住,看着母亲的样子,竟然咿咿呀呀地笑了一声。
云英看得窝心极了,忍不住低头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靳昭走在前面半步,余光恰好看到她的动作
大概是刚才挣扎得过了,她身上的罗裙有些凌乱,行走之间,衣带翩飞,胸口处的布料起起伏伏,竟似有一块深色的濡湿痕迹。
他忽然停了脚步。
云英猝不及防地跟着他停下,轻声问:“中郎将,可有不妥?”
靳昭没有转身,更没有看她,只是站在原地,喉结微微滚动,用低沉而带点压抑的嗓音提醒:“娘子的衣物当心些。”
第5章失落不曾回头多看一眼。
云英愣了下,想起方才在屋里时,因有武澍桉在,她一点不愿久留,拿上东西后,没顾得上整理仪容,便赶紧出来了。
此刻经靳昭提醒,低头一看,便看见左胸处,一块鸡蛋大小的湿渍。
她今日穿得素,一条杏色裹胸罗裙,批一条赤色披帛,走动间,那条披帛在空中翻飞,露出底下那块深色,在日光下格外明显,原来是刚才被武澍桉压制时,胸口受到了挤压。
她刚生育,加上年轻体健,本就乳汁充足,平日便容易流溢,只是一向仔细,又都在府中歇着,不曾有过这样的窘态,眼下骤然被靳昭看见,顿觉得羞愧难当。
“哎呀!”
云英赶紧半侧过身,腾出一只手来拉紧披帛,暂遮住那块湿痕,连连道歉。
“奴实在失礼,污了中郎将的眼,求中郎将恕罪!”
靳昭仍旧挺身立正,目视前方,半点没有要看她的意思,颇有中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做派,只是耳尖一点红,泄露他的羞赧与不自在。
他甚少接近女子,更从没正眼仔细打量过哪个女子的穿着,眼下自也不敢多看一分一毫。可脑海里已印下模糊的画面。
那片丰腴上的一块湿润,难道会是不小心沾到的水吗?
他不敢深想。
“此处不便,娘子还是等一会儿上马车再更衣吧。”
仿佛明白她不愿再在侯府中逗留,他轻咳一声,见她已暂遮住胸前的布料,便带着她继续往府外行去。
府门外,东宫派来的马车已停在道边,除了车夫与两名昨日便守在这儿的侍卫外,还有一位身形丰腴的中年妇人。
略显朴素的穿着打扮,应当并非宫中之人,倒像是出自京都城中的普通人家。
一见云英出来,那妇人便笑呵呵的迎上来,一双挤作月牙的眼睛自然而然落到她怀中的阿猊身上:“这便是小郎君吧?快让老妇抱抱!”
饶是她面目再和善,云英也下意识生出戒备,朝着靳昭的方向躲了躲,避开那妇人伸过来的手。
“中郎将,这是要做什么?”
她紧搂着阿猊,抬起头用信任又害怕的眼神看着靳昭,好似他是自己唯一能信任依靠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