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七章 警头儿与蒋汉杰的故事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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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屠夫警头儿与“大喇叭”
蒋汉杰的朋友关系,咱还得从这饿死人的蝗灾年县城里的赌场说起。
蝗灾年农村的老百姓逃荒的逃荒、要饭的要饭、饿死的饿死,十户九空。可县城里表面上依然繁华如初热闹非凡,因为城里的人是不靠种粮食吃饭的,蝗虫再厉害也吃不到那些商业店铺,农民颗粒无收也影响不到那些达官显贵的吃喝享受。
县城特别热闹的地方是赌场和典当铺,越是灾荒年赌场和典当铺的生意就越是兴隆。
农村一些被蝗虫吃光了秋禾但不想逃荒到外地、又不想坐在家里等着饿死有赌博嗜好的人,就揣着一些铜钱跑到县城赌博,期望能碰上一个好运气。若走了霉运输光了银钱,就只有另寻生路逃荒要饭去。再就是不以种田为生,无论灾荒年或好年景都常常跑到县城赌博,赌赢了就大吃大喝逛窑子,赌输了就到典当铺典东西。典当的东西有自己的也有偷盗别人的东西,俗话讲“奸出人命赌出贼”
,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还有句话是“十赌九输”
,但这句话对于“大喇叭”
蒋汉杰可不是这样。虽然蒋汉杰也是一个嗜赌成性的人儿,但他在赌场很少输,几乎没有输过,常常是“十赌九赢”
。也许是他有赌博的什么诀窍,所以还没听人说过他在典当铺典过东西,更没听说过他偷盗过别人的财物。
“大喇叭”
蒋汉杰虽然与典当铺没有生过交易,但他去赌场必须路过典当铺门口,其实典当铺就故意开在赌场的旁边,以便为赌输的赌徒提供方便就近招揽生意。
民国时期的典当铺大致都一个模样儿,冲门儿一条高高的柜台,宽宽的柜台大约有一人多高,来典当东西的人得双手举着东西放到比其脑袋都高的柜台上。柜台后面往往是站着一个阴阳怪气的老先生,因为年纪大一些的先生比年轻人有实际经验、狡猾,俗话说“老奸巨猾”
,吃典当行业这碗饭不狡猾就没资格端这个饭碗。站在柜台后面的老先生有戴老花镜的有不戴老花镜的,有的手里还拿着放大镜,往往会居高临下习惯性地用狡黠古怪的眼光瞅上一会儿来典当的人儿,再转溜着眼珠儿斜楞着眼神儿琢磨一会儿来典当的人儿的神情,然后细致地翻看、检查、甄别柜台上要典当的东西。这令人费解的高高的柜台据说是给来典当的人一种心理压力和暗示,让把东西双手举到柜台上的人意识到自己的低贱,意识到自己与高高在上的典当铺的老板生存地位的差距和低下。这样你就会自卑起来自感低人一等,就不会讨价还价。再者,是让典当人看不到高高的柜台后面典当铺老板的脸色,免得典当人从典当铺老板的脸色上觉察出来东西的价值。典当铺的老板向来都是一口价,你典就典你当就当,不典不当心平气和地把东西扔给你走人。也许,典当铺里的老先生是世界上最能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人儿!他们看到典当的东西是高兴或沮丧的脸色,你是隔着高高的柜台难得看到的。即便看到他们的脸色,他们的脸色也总是一个样子——既不喜也不怒。即便他们看到黄灿灿的金子与看到一件破烂的臭棉袄是一样的表情。典当铺的老传统规矩是没啥价值的东西一概不收,免得占地方。经过细致察看东西有价值或很有价值,典当铺的老板一般会预支给你几个铜子儿,并非按你典当的东西的价值比例。典当铺会给你开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明限期典当人就得把预支给你的铜子儿加上利息还给典当铺,典当的人才能把押在那里的东西拿走。如果过期限不还,典当铺就把你的东西收归己有或拍卖,自然拍卖的银钱属于典当铺的。总的来说,那时候的典当铺与典当人的关系是施舍与被施舍的关系。历史展了,时代前进了,出现了改头换面新的典当业、新的典当规矩,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是以后的事儿了,与咱们讲的这个故事没有一点儿关系。
一天“大喇叭”
蒋汉杰去赌场路过典当铺,看到两个熟人在典当铺门口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一个熟人是古寨葫芦庄的兽医“纸糊马”
老宋,一个熟人是与“纸糊马”
同村的“武教师”
吴可牛。“武教师”
手里还扯拉着他的宝贝小儿子“狗屎”
。
“唉嗨!”
“大喇叭”
向他的两个熟人猛地招呼了一声,他并没使劲儿的声音就把“纸糊马”
和“武教师”
震了一跳,他们立即扭头儿张望,看到原来是邻村的“大喇叭”
蒋汉杰在向他们笑着打招呼。
“你们二位不去逃荒要饭咋跑到这儿……”
“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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