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1页)
随后,她牵起白澄夏的手,指尖隐隐用力,在一片瓷白之中留下了刺目的红痕,眼底却似执念、似祈求,“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和别人。”
白澄夏感觉有些疼,但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便没有抽出手,还覆了一只手上去安抚,“我没有想和姜荔做什么,放心吧。”
“那你寻她做什么?”
“想问问为什么她有记忆,萧珺汐却没有。”
像个追根究底的稚童,虞宁雪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我的电脑连接了你所在的世界,我就是那个导火索,将所有人都困在了这里,在我之前昏迷的人会失去记忆,在我之后的人会保留记忆。”
疲惫和自责压垮了白澄夏,此刻的声线显出些难得一见的颓然。
闻言,虞宁雪片刻无言,雪睫垂落,给本就浓墨重彩的眸子撩下一片暗色,银丝轻扬,美艳神圣,清冷高洁。
随后,这份美丽变得破碎,一寸寸绽开的瓷器如盛放的夜昙,牺牲自身也要追求那一瞬间的灿烂。
她又握紧了一些,轻颤的嗓音添了三分笑意,“你是在自责吗?”
见白澄夏依然沉浸在情绪之中,虞宁雪语气加重地重复,“你在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自责?”
“不是无关紧要。”
语气滞涩,像是从喉咙口里憋出来的,白澄夏抬起双眼,暴露盈满眼眶的泪,“她们是因为我才被你抓到了这个世界,她们的至亲之人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昏迷的她们,期盼她们醒来,这种感受……”
说到这里,极速收缩的心脏停滞一瞬,就好像卡壳的机器,令话语也不自觉地停顿。
她想说什么?
隐隐约约好像是,“这种感受我很清楚”
。
白澄夏迷惘地垂下眸光,泪意闪烁,痛苦而茫然。
又是一阵好听的轻笑声,虞宁雪捏住她的下颌,目光被迫上扬,对视时,女人的眼神冷漠至极,“你在为了她们哭?”
话语毫不停歇地接上,“那我呢?你就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白澄夏看着明明故作漠然却在尾音泄露出哽咽哭腔的虞宁雪,心底微动,低声道:“我在乎的。”
正是因为在乎,才想要把所有责任揽下来,不愿虞宁雪背负半分。
虞宁雪却吻了上来,带着泪水的苦涩,带着不死不休的痴缠,“那就别管她们,是我将她们拉进来的,哪怕要万劫不复,我一个人下地狱就足够了。”
两人在寂静的深宫内拥吻,一切都在逐渐褪去,只剩下了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热切而坦诚。
白澄夏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对虞宁雪的爱意。
下雨
夜色缓缓降临,像是在给对坐的两人投下什么暧昧的信号。
虞宁雪看了一眼窗外,乌云浓郁,凝聚不散,意味着即将会有一场清洗世界的大雨。
她并不喜欢下雨,会给人一种阴郁沉闷的感觉,好似被笼罩在了一层无形的雾气下,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好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不常下雨,如今陡然变换了那看腻的天色,居然有些令人心生期盼。
当然,更大的原因还是此刻身边的人。
“和白澄夏一起度过的第一个雨天”
,光是这个念头就足够虞宁雪感到雀跃。
心脏毫无落点地漂浮起来,她侧目看向白澄夏,对方正低垂着眉目,双手搅在一起,周身都萦绕着羞涩与纠结。
明明是索取方,反而在这时摆出一副即将被自己欺负的模样,真是过分。
虞宁雪站起身,果然引来了无措的目光,桃花眼里震颤不休,澄澈明净,她无奈地轻笑起来,道:“不去洗个澡吗?”
经过接近两天的休整,想来虞宁雪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今夜,该是她们履行约定的第一天。
白澄夏抿紧了唇,故作自然地扬眉浅笑,“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去。”
理智状态下,共浴什么的,似乎太没有边界感了。
然而,虞宁雪款步走来,每一寸肌肤都写满造物主的偏爱,气度矜贵,仪态大方,“你害羞了?”
充满调笑的嗓音细腻旖旎,光是听着就能引起心脏无休止的悸动,双颊变得晕红,白澄夏羞恼地蹙起眉,赌气道:“谁害羞了?”
殊不知已经掉入了陷阱,她跟在虞宁雪的身后进入了浴池,很快便看见了纤细修长的指尖,撩过绸缎一般的银丝,令发髻散乱,发梢掠过线条清晰的肩颈,落入衣襟深处,掩盖此刻不见天日的春光。
绣工精细的细带离开盈盈一握的腰线,连带着松垮的外衫也一并掉落,发出轻轻的、暧昧的声响。
白澄夏自觉扭过头去,寻到了浴池的另一边脱衣裳,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很快步入花瓣中,借此遮挡着露出的肌肤。
不远处,虞宁雪的脊背光洁柔滑,雪丝被打湿后结成一缕缕的样子,就像作画的笔触,在洁白无暇的画布上肆意勾勒。
水声渐响,水面起伏,原本背对着她的女人慢慢走过来,被雾气蒸腾的面上眸光湿软,如同热切看来的幼兽。
细细的喉咙上下滚动,像是在压抑什么冲动,白澄夏自知不能垂眸,只得抬首看进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嗓音干涩,“做什么?”
水面在胸口与锁骨之间波动,使得那份撩人的春色若隐若现,伴随着呼吸令人心生欲念。
虞宁雪攀附上她的肩头,柔软的肌肤也痴缠上来,触感细腻,如无暇冷玉,她凑到白澄夏耳边,就连清浅的喘息都蛊惑动听。
“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