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页)
他望着风度翩翩走出去的沈宗良,油然生出一股后生可畏的惧怕来。
都说沈老爷子的幼子耳通目达,强干精明,真是一点都不假的。沈宗良回到总部以后,他前前后后接触了这么多趟,给他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此人看似温文尔雅,但意志坚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看人看事又极其精准犀利。
若不是他天资过人,得了他爹沈忠常的真传,就是历练非凡。
沈宗良夹了支烟,到走廊上去翻通讯录,打给301的郝副院长。
她妙手仁心,又是个精通妇科的女大夫,明白怎么对症下药。
他烦躁地掸着烟灰,面上清清冷冷的,口里说的却是:“对,她可能就是肿了,您给开点外用的药。”
郝院长听清了他的意思,“好的,我立刻就把药送去,请问患者姓名是?”
“钟且惠。”
沈宗良看了一眼手表,“就现在吧,她快要下课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郝院长顿了一下,从处方笺里抬起头,“好的。”
“麻烦您了。”
“不客气。”
且惠身上酸痛了一整天,也没打算继续待在学校。
她坐上车,看见沈宗良这条消息时,噗的一声笑了。
正要给他回消息,说刑法已经复习完了时,沈宗良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歪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沈宗良开门见山地问,“走路的时候是哪种疼?”
且惠脸上一红,简单地形容了一下,“火辣辣的,像破皮。”
他啧了声,有点后悔不迭的意思,“哎我这真是”
且惠不想再说这个,她问:“项链是你给我戴上的嘛?”
沈宗良因为担心她,语速很快,“对,本来是要给你赔不是的,全被你弄乱了。”
她摸了摸脖子,“很好看,谢谢。”
沈宗良没心思说这些,“好好好,这些都是小事情,你到家了乖乖躺着。”
且惠听出来他的心不在焉。
她安慰说:“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用这么紧张。”
“我让医生送药过去了。”
沈宗良一只脚搁在檀木花架子上,眼珠子盯着地毯,“顺便让她给你看看,好不好?”
且惠当即发声拒绝:“不要!”
沈宗良试着打消她的顾虑,“小孩子脸皮也太薄了,女大夫看看能碍什么事儿,听话。”
但她坚决不肯,只退了一步说:“拿了药我可以搽,但看病不要的。”
沈宗良叹声气,也软了下来,“那你遵医嘱,自己的身体,不要敷衍了事。”
“好吧。”
且惠勉强答应下来,“不过,非得去你那儿住吗?”
早晨方伯来接她,就提前知会她说:“钟小姐,先生让你搬到西平巷去。”
且惠没来得及惊讶,“方伯,下午再说可以吗?我先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