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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高中后和死对头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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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像是哄觉一般,嘴中还咕哝着什么话,可声音太低,江麓听不清。

  下课铃骤然敲响,急促,甚至刺耳,混杂着离开的脚步声,相声社的或者动漫社的,总之都不重要。

  原本他要叫醒的人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而后将他圈得更紧了些。

  这个人的身躯宽阔、炙热,手臂伸出,可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

  商泊云的呼吸洒在了颈侧。潮湿、温热。

  离得太近了。

  太久没能这样、这样亲密,巨型犬抱着只炸毛的猫,脑袋还满足地拱了拱猫咪的颈窝。

  “睡吧,江麓。”

  听清了。

  心跳声怦然。

  敲得江麓眼睛有些颤。

  很久以前,时间回溯几圈,他拿着活动室的钥匙,有人越过行逸楼纷纷的人影走向他。

  “你就是江麓?钢琴家?”

  声音散淡,目光审视。

  然后迎来矛盾,争端和幼稚的追逐。

  商泊云总扬起得逞的笑,露出那颗虎牙。

  漫长的对峙里头,看似冷淡的人学会了用各种方式隐藏慌乱。

  然后,一束铃兰递到他的面前。

  在一个有风吹过的傍晚,突如其来的怄气终于烟消云散。

  “我就有一个秘密。”

商泊云的神情似笑非笑,而夕阳降下了热烈的颜色。

  “江麓喜欢商泊云。”

  十七岁的江麓怔怔地想。

  他也有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并不在此时,并不在此刻,更不在暮色铺陈的那个傍晚。

  它当然不是先于宇宙爆炸产生,但的确如同恒星的余晖一样,贯穿了江麓的多年以后,多年以前。

  第44章

  长洲,酒吧,在江麓给商泊云点下一杯酒的时候,距离十七岁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

  商泊云还记得他。

  而他一直没忘。

  心理学家认为,人的记忆是薄弱的,记忆得不到强化就会逐渐地衰退。  就像你在大雪地里写下一行字——比如“新年快乐”

或者“我爱谁谁谁”

  写的时候一笔一划都很清晰,但是没多久新的雪又落了下来,白茫茫的一片里,以前的字迹就都被覆盖,最后雪融了,留下终将干涸的水痕。

  对于后来的江麓而言,他的人生以十七岁的冬天作为分水岭。

  十七岁之后,他依靠愧疚和责任而活。

  但是十七岁之前、十七岁时的那些记忆,无论后来雪下了多少场,江麓始终像个固执的笨蛋小孩,握着树枝,一遍又一遍划开新雪,重复落下相同的字句。

  人存在趋利避害的本能和自我保护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