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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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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第2页)

  那边卢皎月从梁涣的寝殿离开后,也没能维持住脸上若无其事的神情,她不自觉拧紧眉,露出点难办的神情。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梁涣应该是喜欢她的。

  是那方面的喜欢。

  卢皎月思来想去,觉得是因为她当挂名皇后这段时间相处的缘故。

  帝后毕竟名正言顺的夫妻,便是有什么过于亲近的举动,旁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梁涣因为缺少亲密关系,没办法合适地控制距离感,偏偏她又没有及时现这个问题。感情这种东西本就界限模糊,本来就有好感再加上肢体接触带了的本能欲望,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想到这里,卢皎月深感棘手地嘶了口气。

  但是隔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那口气缓缓吐出来。

  现在悬崖勒马应该还来得及。等两人拉开了距离,梁涣自然就冷静下来了。

  ……所以,还是得她先离宫。

  卢皎月的离宫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先帝那“指定皇后”

的说法,再加上梁涣本就是非正常登基,卢皎月以常规方式离宫根本不可能,只能想办法假死。

  但是眼下的时机却不太合适。

  西南苴礼犯边,朝廷正筹备着应对。皇后死了乃是国丧,又因为她这个皇后身份特殊,这个国丧必定要大办,说不好要影响到战事。  卢皎月是想要赶紧离宫,但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仍旧不管不顾。

  不过,前期准备还是能做的。

  卢皎月想通后,当即对紫绛吩咐,“芙蕖宫谢客几日,就说我病了。”

  紫绛一开始还不明所以,问:“殿下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太医来看看?”

  见卢皎月神色平静地摇头,紫绛先是费解,但很快想起了卢皎月先前提起的话,不由神情微微怔忡。虽然她先前已经听皇后说了离宫的事,但是心底总觉得事情离生还有好一段时日,这会儿突然听见殿下就要为此做出筹备,不免有些无措。

  她忍不住便开口:“殿下何必这么急呢?便是再在宫里多呆些日子又怎么样?”

  卢皎月摇头:“算不得急了。我听说,朝中有人催陛下选妃?”

  紫绛脸色微变,“哪个嚼舌根的在殿下面前胡吣?!”

  卢皎月失笑,“这没什么的。他总得过自己的日子,我又不能一直在这宫里,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走。”

  也免得事情展到无法控制。

  紫绛这次总没话好说了。

  殿下在宫中并未受任何慢待,恰恰相反,作为先帝金口玉言指的皇后,又有陛下爱重,连参与政事都没人敢说什么。可即便如此,她对宫中生活都没有半点留恋之意。

  紫绛不期然地想起先前殿下看着画册呆的样子,略微有点晃神:殿下说是让陛下“过自己的日子”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或许并不想要这些荣宠,只是想找个两心相许的夫君,过些普通人家的日子,不必连自己的大婚都紧悬着一颗心。

  紫绛忍不住想问对方是否如此,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如今殿下尚在宫中,仍是中宫皇后,问出这种话来终究不太合适。

  但是等殿下出了宫,她又要去何处问呢?

  这么想着,紫绛的情绪骤然低落下去。

  但是这多年当大宫女的本分,她到底还是收敛了多余的情绪,恭谨低声,“奴婢这就去办。”

  卢皎月:错觉么?总觉得紫绛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卢皎月本来是想着先把消息放出去,再为后来的行动做准备。

  但是没想到,她前脚关了芙蕖宫门,后脚梁涣就过来了。

  虽说芙蕖宫闭门谢客,但是皇帝想来,还是没人敢拦的。

  梁涣赶得很急,还没来得及等人通传就进来了,急着声问:“我听人说阿姊病了?!”

  卢皎月:“……”

  她镇定自若地阖上了手里的画册,不着痕迹地把册子往里面推了推,问:“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我还想着,等晚些时候让人去萃集殿请你呢。”

  苴礼犯边的事,梁涣召了大臣商议。

  卢皎月让人金六在前殿候着留心,等梁涣议完事再告诉芙蕖宫。这会儿金六还没来得及回来通传,梁涣先一步过来了,只能是从议事大殿那边直接来的。

  也是奇了怪了,虽然芙蕖宫闭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事,但梁涣没往后宫走,从哪知道她病了?

  梁涣被问得神情微僵。

  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他在芙蕖宫插了人。  阿姊的芙蕖宫不至于像当年的东宫一样遍是筛子,但是阿姊对他没有防备,他如今又是皇帝,想安插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若不是理智尚在,他恨不得把对方身边全换上自己的人手。

  但是梁涣没法直说。

  这事要是真的问起来,可不像前几天醉酒一样,可以随便蒙混过去。

  因此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在卢皎月深想之前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些消息,就直接赶过来。”

  见卢皎月果然接受了这个解释,梁涣微微松了口气,但心底又浮现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明明以阿姊的聪慧,这些都是很轻易就看透的事,可如果做的人是他的话,再拙劣的借口她都会不假思索的相信。

  这种世间独此一份的偏爱,当然让人动容不已,但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最初谎言的基础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