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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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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种种情绪积压在心头,纵使眼前都是些在宫宴上都轮不到他的珍馐,他也只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卢皎月也察觉到了对面的情绪异样。

  以梁涣的性格,想和对方打好关系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卢皎月也见好就收,后半段依然贯彻了食不言的准则。又因为刚刚走着神和系统聊天好像给男主造成了一点误会,她这会儿也不好继续下去,只专心地陪着男主吃完了这么一顿饭。

  卢皎月本来就是以留饭为理由把人留下,吃完饭,梁涣理所当然地提出了告辞。卢皎月总觉得从对方的神态中品出点“想要赶紧离开”

的迫不及待意味。

  卢皎月:“……”

  她本来还想给对方打包点点心带走的,但是看眼下这个情况,就算送了点心多半也会被对方当成别有用心,甚至是有毒。

  她在心底哀叹着这次的任务还真是道阻且长,但是到底叫住了人,“七弟,你等等。”

  梁涣:“阿姊还有什么吩咐?”

  他虽是这么问着,但是身体仍旧维持着往宫殿外的方向,想要离开的意图已经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

  卢皎月:“……不是什么吩咐。”

  她接过刚刚让宫人拿过来的宫灯,递到了梁涣手上,“从这到正德宫还要一段路,等你回去该天黑了,带着灯罢。”

  梁涣手指紧了紧。  握住的木柄上似乎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他无端端的想起了进入芙蕖宫前,对方指尖碰触的那一瞬间。

  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上心头,梁涣以一种自己都能听出僵硬的语调道了句,“多谢阿姊。”

  紧接着,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地提出告辞。

  身后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带着一点微暖的温度,但是梁涣却觉得火炭炙烤一样灼人。他没有回头,直到走到拐角的地方,他居然隐隐觉得松了口气。

  卢皎月目送梁涣离开。

  等人消失在视线范围中,她才低声和系统接上了先前的对话,[不是那样的。]

  系统:[什么?]

  卢皎月:[那些案例、那些经验,并不能叫关心。]

  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大概是在搜寻什么资料。

  卢皎月低声:[倘若真的那么简单,上个世界里,在义固城时,我做得不好吗?]

  带着做任务的态度,她几乎做到了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但是顾易还是问出了那句“你真的看过我吗?”

  卢皎月现自己没法反驳。

  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关心总能让人察觉到违和的。

  想要去关心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真的把对方放在眼中,设身处地去为他想一想就好。

  这么想着,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青年的眉宇间带着柔和的暖意,那份温柔无声无息,却在回神时浸满了回忆的每个角落。

  卢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说是吧,知改?’

  正德宫。

  盼喜正站在宫殿外。

  他们这些低位的小宦官眼睛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到了晚上就视物不清,随着天色渐渐暗下,盼喜神情也难免焦急。

  又隔了一会儿,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光点,盼喜借着那点光仔细辨认,等人走到了近前才终于认出来。

  他欣喜,“殿下您可回来了!”

  要是再不回来,他都要想着怎么去找人了。

  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把人找回来时,对方的状况多半不怎么好。

  盼喜满脸庆幸,梁涣的神情却很冷淡。

  他没什么情绪地陈述了句,“芙蕖宫留了饭。”

  盼喜早都习惯了这主子的性子,一点儿也在意这冷脸,自顾自地高兴道:“那是好事啊!高平郡主真是个好人。”

  盼喜其实很满意自己现下的日子。虽然这主子的性子又冷又闷,在宫里还不受待见,但他们这些小宦官哪有那么多挑选的余地?在七皇子这里受人白眼,总比早些年那些削尖了脑袋进了大殿下宫中,结果竖着进去,血肉模糊地被横着被抬出来的好。

  因为主子不爱出声,盼喜早都习惯自说自话。  他还待再接着感慨两句,却听见前方一声淡淡地反诘,“好人?”

  盼喜一愣,这些闲话有回应实在太稀奇了,他居然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确定的往前看了两眼,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抬头却见对方已经换下了靴子,走到几案旁铺纸研墨了。

  盼喜大老远的顿住了脚,不敢再跟过去了。

  按理说作为七殿下身边的小宦官,他这会儿该去伺候笔墨的,但是他一个苦出身干粗活的哪里接触过那种金贵玩意,第一次伺候就把墨打翻了,污了旁边的一刀纸。

  盼喜可忘不了那会儿七殿下看他的眼神。

  说实话,他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