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医实践课(第1页)
沈星空告别好心的司机,回到家已经是下半夜了。他带着一身臭味钻进卧室,又累又乏又痛,脱掉衣服就扑到床上呼呼大睡,连脚都没有洗。
本来像他睡的这么晚,身上又有伤,第二天应该很晚才能起床,甚至起不来床要去医院才对。可是没有想到,天刚亮他就醒了,而且精神非常振奋,身体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舒畅地不得了,好像刚做完马杀鸡。
“恶~~这是什么味?”
沈星空这时才闻到自己身上已经快要发霉了,立刻七手八脚将自己脱光光,跑到浴室里洗澡。
他住的是老房子,所谓浴室就是洗手间,只不过后来装了个热水器而已。
洗完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又把自己昨天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等晚上回来有时间再洗好了。
平常这个懒虫根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能上学不迟到就已经算好的了。不过今天既然起得这么早,他哼着小曲钻进厨房里,稀里糊涂给自己煮了些粥,煮的不好有点焦,但他吃起来还是很香甜,足足吃了四五碗。
连他自己都奇怪,食量怎么变大了?
吃饱了饭拍拍肚皮,沈星空拿好今天上课需要用的书本,离开家坐2路公交车去学校。现在的公交车又叫绞肉机,人在车里经常挤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但由于沈星空坐上了第一班车,还抢到一个座,看来还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今天第一节课是中医实践,因为沈星空来得早,他在教室中间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以前他都是坐最后一排,看着无数同学的后脑勺上课,想不到今天也有机会享受一下众星捧月的感觉。
班里的同学也陆陆续续都来了,他们看到沈星空来得这么早,也都感觉很意外。
不过,没有人过来和沈星空聊天扯皮,好在沈星空已经习惯了,淡然一笑根本不放在心里。
现在的大学基本就是社会的缩影,人际关系十分现实和残酷,像沈星空这种又没钱又没家庭背景的学生,身边朋友少一些很正常。
“哎,老沈,你小子怎么来得这么早?难道我还没睡醒?”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全身名牌时装的男学生走进教室,看到沈星空就笑着过来和他打招呼。
这个男学生叫常乐,是沈星空在班级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与沈星空相比,常乐是名符其实的天之骄子,集老天爷的三千宠爱于一身。
常乐老爸是z市里一家非常知名的企业老板,每年赚个七八百万不是问题,出来进去全是奔驰宝马,连常乐自己都开着一辆奥迪a6来上学。
还不止这些,常乐个子很高,平常喜欢打篮球,身形也特别健美,脸蛋又帅气,学校里大把大把的女生都做梦想当他女朋友。据说,常乐上大学一年半,收到的情书能编本书。
按常理而言,像常乐这种出身与沈星空应该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不过他们却莫名其妙成了朋友。常乐从来不嫌弃沈星空家里穷,老爸老妈没势力,而且不在他面前炫富,这也是沈星空愿意没事和常乐在一起扯皮胡混的原因。
人与人相处,必须建立在公正平等的基础上,时时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切,我就不能来得早?告诉你吧,是仙女姐姐早上叫我起床的。”
沈星空知道常乐在损他,就用大白眼反击。
“少臭屁了!我问你,老处女让你采田七你去哪了?昨天怎么消失一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正好沈星空身后的位置没人,常乐坐下来,提醒沈星空昨天的事。
“哦,是这样……我昨天,咳,我昨天去采田七,遇到个亲戚,非要我去他家,说他家里有田七。天老爷他小舅子的,没想到他家住在农村,我就没来得及回来。至于你打电话,你也知道农村很吵的,我没听见。”
沈星空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昨天自己被巨蜂攻击的事永远地埋藏在心底。
就算他说出来,恐怕常乐也不会信,还得以为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编烂故事骗自己。
“那你完了,完了完了……”
常乐摇头叹气,看似开玩笑,但目光里有点担忧,“老处女非让你挂科不可,你会晚半年毕业的。”
“没办法,挂就挂吧!”
沈星空无奈地耸耸双肩。
“好了,不说那个了。哎,老沈,你猜我昨天去哪了?嘿嘿嘿,好刺激的。”
常乐不想沈星空太郁闷,淫笑着把话题转开。
“你这个淫棍,是不是又泡到哪个妞?虽然纯洁的我不想听,但如果你一定要说,我也捂不住自己耳朵。”
“哈哈,其实就是下届的那个……”
两个人扯起不健康的话题,一个比一个有精神,眼睛都瞪得像鸡蛋那么大。不过他们没有聊太久,上课铃就响了。
学生们懒洋洋地坐好,看着老师夹着厚厚的授课笔记走进教室,与老师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看上去很苍老,穿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民工。
今天的中医实践课是针灸实践,主要任务是让学生认准穴道以及熟练针灸手法。针灸课的老师姓史,年纪已经很大了,据说他是医专当年的创始人之一,在学校里有着很高的威望,就是脾气孤僻些。
史教授不仅从医多年,而且也从教多年,他的学生遍布中国,很多都是各个医学领域里响当当的人物。
别看z市的医专不起眼,连二流学校都算不上,但史教授的实力是无庸质疑的。事实上,要不是有他这根柱子在,医专早就黄了。
既然是针炙实践,当然要在人的身上实践,否则没有任何意义。要知道,这些医专的学生新学针炙,学艺不精,又毫无分寸可言,甘愿给他们当实践者的人,全是从四处招集来的民工,每个小时给二百块钱。
所以针炙实践课上经常能听到这些可怜的民工痛得吱哇乱叫,尤其一些有恶趣味的男学生,故意把针乱扎,听到民工的痛呼声,他们却乐得哈哈大笑。
“你在这里坐好吧!”
史教授冲民工指指讲台上的椅子。
老民工应该不是第一次当实践者了,眼睛里明显有怯意,但为了一小时二百块钱,他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椅子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