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继承法(第1页)
说实话,我现在心情非常的矛盾,我既希望是那个人,又不希望,我想亲手把他绳之以法,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就意味着我爷爷当年做的事情毫无意义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被抓的话,那么我爷爷当年和他们的交易将会公之于众,我爷爷的历史将会被抹黑。
可是真的要放任罪犯不管吗?
我甩开了这些思绪,继续验尸。
在幽潆之瞳的观察之下,我发现死者的伤口边缘不管是从切口面的形状还是从部位的纹路看,凶器都是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
把尸体翻转过来之前,我让郑月清将死者后背上的沙子、泥土以及草根取下来。这是判断凶手行凶的地点,还是作为抛尸地点的一个重要的依据,另外我还让她取了一些血样。
盯着死者的脸部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她死亡的那一瞬间,眼部凝固了一个极其惊恐和绝望的表情,我又拿起了她的手,发现他的指甲里面有一些泥土,应该是在地上剧烈挣扎时碰到了。
此时我脑海中浮现了一幕幕死者遇害时的画面。
一个熟练的凶手像一个猎人一样,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接近猎物,他用一根绳子将死者猎物勒住,用脚使劲踩着猎物的后背,然后把她放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力气极大,直到猎物窒息而死。
那画面竟然令我感到毛骨悚然,杀人是一种极端的反社会,反本能的行为,而且杀人是需要反复的演练、磨练才可以达到专业手法。
如此娴熟冷静的凶手,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作案了。
突然张梦指着死者的耳朵让我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才发现死者的耳朵上少了一只耳坠,从耳廓周边的血迹看来,应该是被拖拽时弄掉的,我把另一只耳坠放进了证物袋里。
“会是那个人吗?”
张梦不确定的分道。
我沉默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队长跑了进来说发现了死者的衣物,他们在旁边的草丛里面捡到了一件紫色的小短裙,紫色这个词出现,确实符合那个罪犯的特征,我让郑月清去验一下裙子上的指纹。
我接着验尸,死者的裤子被退到了膝盖的部位,注意到死者的腿上的伤口往外翻,应该是在死后才被割伤的,因为伤口处有复原的情况,人在死后伤口是不可能复原的。
张梦说道:“又是当年那个凶手做的案。”
我点了点头:“是的,先后问题很重要的,普通的罪犯是没有侮辱尸体的爱好的,尤其面对尸体僵硬、尿液、粪便的排泄会让人感到生理不适,只有变态才会觉得这是令人兴奋的状态。”
这具尸体上有这样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稀释的粪便以及尿液渗透进了身下的草地,甚至还散发出一股农业的恶臭,就连死者的身上还有不少分泌物,用的量非常之多,也可以间接表明凶手的身体有问题。
这个特征又让我觉得很迷茫,真的会是他吗?
我叫张梦取来验尸伞,撑开之后在死者身上反复的观察,这个凶手确实相当的有经验,并没有在死者身上留下过多的指纹,要说有指纹的话死者的腿上多一些,而且是在死后才留下的。
我注意到死者左腿内侧有一道很明显的压痕,比其他地方要明显许多,另外还在右腿脚踝处发现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手抓印,可以看出凶手的手很是纤细,能够看出不是从事体力劳动的,这个特征也和当年的凶手很符合。
我拿镊子将伤口上的分泌物夹了出来,上面的液体呈现出棕色,似乎是有血液混合在里面了。我继续用幽潆之瞳潮伤口里面观察了一点,发现伤口内部有多处的损伤,尤其是左腿边缘,可见凶手的力气有粗暴,完全不给死者挣扎的余地。
看着腿上溃烂的皮肤,我皱着眉头久久说不出话来。郑月清问我还要不要继续验尸,虽然我觉得不可能在死者身上找到液体,但如果不验的话遗漏了某些细节,也很吃亏,就让她取了一些样本。
郑月清吐了吐舌头说道:“在这里没法验,我得在周围取一些样本,带回去对比一下。”
我这才想起我们现在是在一个西北小县城里,没有那种特别方便的移动痕鉴车。
我让技术组的警察过来拍一组照片,然后让队长把死者装进尸袋里,剩下的工作回去再做好了,这时队长说道:“刚刚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一部手机,通过上面的电话号码可以确定身份。”
他缓缓的道来。
死者是一名来外地旅游的社会青年,在这里认识了一个男性网友,两人就是传说中的见光死,网上拍的照片美丽动人,男方在现实生活中妥妥的一个屌丝,见面之后又不是聊的太来,女方有些不高兴。
据对方称昨晚8点左右就吃完饭了,她一个人回了酒店,后来就一直没有了联系。
队长还没有把死者死亡的事情告诉那个男生,我问道:“酒店在哪里?”
“就在附近。”
队长回答。
“那过去看看吧。”
于是我们就往酒店那边走,去路上我问队长,谷丰源的二女儿谷媛媛调查的怎么样了?队长说那女孩子平时很少与外人接触的,几乎从来没有参加过社会工作,在社会上留下的信息不多。
他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几乎从来没有参加社会工作”
!
可是我们之前在与心理医生交谈的时候,谷媛媛也说她父亲留下了一笔所谓的遗产,我想到谷丰源的母亲曾经就是得癌症死掉的,这几点综合起来更加让我确信,当年那场计划是由组织暗中操作的。
谷丰源很有可能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所以就把自己给卖了,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声张呢?
见我久久不说话,队长问道:“叶顾问是在怀疑这姑娘吗?”
“没有没有,我不会先入为主了。”
我赶紧回答。
队长身后有名警察嘟囔道:“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父亲当年干出那种事,说不定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我很想把曾经的事情告诉他们,谷丰源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但是我不能,我此刻也体会到了当年爷爷的心情,心里埋藏着这秘密30年,他那段时间一定过得很痛苦吧。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死者住过的酒店,我发现床边放着一个手提箱,手提箱还是被打开的,里面存放了一些没有整理好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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