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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剑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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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惊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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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箭雨,城楼上的兵卒有个正在拾箭矢,毫无防备地中了数箭,重重地跌坠下来,摔到了地上。

“取我沧浪!”

崔玉澈眼眶濡湿,将手中长枪撇下,厉声道。

北境大军架梯攻城,只见得城头一道人影跃下,手握一柄长剑,周身真气毕露。

那剑身通体附着黯青的剑气,沧浪之声隐隐响动,仿佛浪潮覆于剑上,随剑舞而翻涌。

一声巨响,犹如骇浪隆隆,一股强大内力直逼近前,席天卷地的力量几近碾压般地掀得在前的铁骑人仰马翻,更有甚者凌空翻飞几轮,倒栽摔出去。

其剑之势有如滔天巨浪,顷刻间便将攻城所架设云梯悉数震翻,落入人潮中。

“沧浪,任天阶、崔玉澈!”

崔玉澈一声怒吼,瞬时冲入敌阵。

“跟上崔将军!”

张在招呼城上放箭掩护,将殷思的铁爪挂在腰间,旋即点了几个人,上马出城,跟在崔玉澈身后冲阵。

沧浪狂鸣。

雪片使真气一时有了形态,一道道雪斩过人潮,“浪子十四归”

犹如描摹海浪的画笔,在黑压压的人马间游走拼杀,一个连马都没骑的人,竟须臾将北境铁骑的马阵冲乱。

北境铁骑并非虚名,很快便纠集人马往崔玉澈处赶,能予以周旋的空间也越来越少。

崔玉澈也愈疲惫,疲惫得几乎握不稳剑。

一杆枪的枪尖没有任何征兆地刺入了崔玉澈的胸膛。

沧浪应声落地,崔玉澈痛苦地捂住心口,按住那柄染血的长枪。

那人两手握住枪杆,生生将它抽出来。

张在忽转头,却只看到崔玉澈倒下的瞬间,崔玉澈面上的疲惫、不安似乎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遗憾。

他是否在遗憾没能阻挡住北境铁骑的推进?还是在遗憾最终都没能回到那个十数年没回去的宅子见父亲一面?

人一辈子有那么多的遗憾。

然而死亡已经生了。

它一旦生,就如决堤的洪水,无法收回、无法停止,死亡没有意义,死亡只代表着死亡本身。

死亡无解。

——

连天飞雪。

这场大雪落了足足三日,院内已堆了不少积雪,下人日日清扫,仍是扫不净,崔沅君索性唤下人们不必再多费力气去扫雪,院内石板路原本又湿又滑,堆些雪反倒不打滑了。

“你说说,这都几天了?”

崔沅君苦口婆心地劝道,“爹,我看你是别指望那臭小子了回来了,我们先回锦京住段时间,好么?”

早知不与他说了。

崔沅君心想,若是早前不与父亲说玉澈回家的事,父亲也不至于这般执拗地要等他回来。

这小子也颇不让人省心,原本早些回家便是,又专去跟着掺和些打仗的事,还得帮他暂且瞒着父亲,否则以老头子那爆竹一般的脾性,说不准也嚷嚷着提刀上阵。

老的小的,都不是能让人省心的料。

“真真是岂有此理!我哪儿也不去!”

崔适拍案而起,剑眉倒竖,“我崔家世代居此,岂能因区区北境小贼而遁走?若是真走了,我崔适日后怎么有脸面见崔家的列祖列宗!?况且、况且……咳咳、咳……”

“况且澈儿还没有回来,我这做父亲的倒先跑了,成何体统?”

崔适气急攻心,一顿猛咳,唾液掺杂血丝溅在雪地中。

崔沅君轻抚崔适胸口,言语中带些责怪地说道:“爹,你莫动气,为崔玉澈那不肖子生这么大气,不值当——先回屋,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唉!”

崔适强撑着踱了几步,一声长叹,拂袖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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