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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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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以前一样爱你(第2页)

  没有仰头看他,她躲着他的眼睛,就像躲着自己的良心。

  她也有点辨不清了,刚刚那般刁难梁景明,是真的害怕,还是有意折磨。

  “我知道你应该不是那种人,我只是……”

  “没事,我活该。”

  他短促地笑了笑,被她用余光捕捉。

  她从来没现,他的脸颊竟然这么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脏像被人当成压力球,捏紧后放开,又再度捏紧。

  头埋得更低,万姿声音闷闷的,仿佛在对梁景明的戒指呢喃。

  他连指甲盖都是湿的。淋了那么久的雨。

  “你手机关机时间太长了,应该不是飞香港。我查了今日航班,最有可能性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之前你也说过你家里的地址。”

  “那你一样坐飞机过来,怎么没关机。”

顿了顿,她到底没忍住溜他一眼,“还给我打电话,短信。”

  “我买了机上ifi,想说你如果回了我,就能收到了。”

  她当然没回,无论电话抑或短信。

  没觉得自己做错,但阻止不了嘴里苦味越浓重。继续死盯着他的戒指,几乎被微芒逼出泪意。  似乎借助玫瑰金的力量,才能让她硬下心肠。

  “所以我借你十万块去新加坡读书,你就花在这种事情上。”

  “……”

  最亲近的人狠,最容易戳向痛处。再开口时,梁景明语调又低了几分。

  “交换项目有奖学金,我自己也有存。你借我的钱,其实都还没动。”

  “如果我用剩下的一点钱,再给你买个戒指,你会戴吗。”

  他也在看她空荡荡的手指。

  万姿说不出话来。

  早上不辞而别离开酒店,她就把对戒随便扔在桌上,估计梁景明也没现。

  怕是已经丢了。

  “何必呢,买了也是浪费钱。”

  咬紧牙关,字几乎是迸出来的。委屈和难过绞成一团,她终于受不了了,伸手去毁他仅存的光。

  “你也可以不戴的。”

  瞬间握手成拳,梁景明也不反抗,他像毫无痛感似的,任由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掰下戒指,泄愤地在他手上抓出血丝。呼吸急促地胶着在一起,单方暴力在拉锯中升级,她几乎在殴打他,可谁叫他被运势排挤了小半辈子,最擅长忍耐和坚持。

  然而这一次,他放弃得很快——

  她使劲到美甲劈起一片,立刻被他抓住手腕。

  把她按在怀中的是他,无助得近乎哀求的也是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管我!你还有脸说?我凭什么不能生气?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咬他骂他踢他,都挣脱不开他,像是某种宿命的隐喻。

  胸臆比手腕更痛,舍与不舍,决与不决,爱与不爱,所有情绪在此刻溃堤而出,万姿连咆哮的力气都殆尽了,尖叫一声比一声模糊,最终淌成呜咽。

  “我他妈凭什么——”

  绝望吗。

  太绝望了。

  她其实不过是一只小螃蟹,刚才被爸爸捅死的那种。天真地以为自己生活在静水中,就算周遭有些颠沛流离,她也可以挥舞着两个蟹螯,勇猛地保护自己。

  截止今日才恍然惊觉,伴侣是一头大白鲨,父母是两条美洲鳄,生活的其他组成是一群食人鲳,她的防御脆弱得可笑,她无处可逃。

  原来她,一直孤独地在深海游弋。

  但再可笑,也得防御,然后反击。

  不过在此之前,太想要一个螺壳短暂寄居,把自己蜷缩起来,放下所有百感交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躺着,悠长地深呼吸。

  太想要一个抱抱。  “不要低头,不要让我看见你。”

  不知不觉,挣扎退化为眼泪。感觉裹着自己的人要倾身端详她,万姿赶紧抬手止住。

  她自己则宿醉一般,陷落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