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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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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前世的事(第1页)

方大丫向来会说话,进门好一通寒喧,眼睛就死死地盯着篮子里的白面馒头:“哎哟,还是分了家好啊,你看看,这新麦子面做的白面馒头多好,看着就又喧又软,橙子你这碱也兑得合适,不大不小,白腾腾的。”

这位三婶除了奸懒馋滑,倒也没有明着欺负过大房,田橙给她倒了一茶缸子水,方大丫接过来,眼睛还是不离那俩馒头:“哎,我们老房那边今年才分了二十斤麦子,你猜怎么样,我连麦子皮都没见着,就被你奶奶给藏起来了,你说这金枝也毕业了,不用往学校交细粮了,她还藏着做什么呀!”

田橙就笑笑不说话,方大丫看看她的脸色,就继续说了:“别说白面馒头了,现在家里就连粗粮也不给吃了,顿顿都是糜子面,粗玉米面搀糠,糠多面少,那个拉嗓子呀,招弟和来弟说话的声音都粗了不少!”

“就这样,她还让我来跟你要粮食,橙子你说,我为啥要从你们娘儿几个嘴里夺食呀,要回去我的娃儿也吃不上,再说你娘这些年也不容易,好容易分了家过上好日子,你奶自己不敢来,就打着我来,橙子,三婶跟你说句实心话,我这是被你奶逼得没办法,来装个样子的,可没打算真的跟你们娘儿几个要粮食!”

方大丫诉起苦来就停不住,说起来,自从田橙一家分出去之后,田家老房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

粮食被田橙分走了三分之一,留下的还要换成细粮给田金枝带到学校去,根本就不够吃,钱倒是剩下的不少,可田老太不舍得拿出来花,田满仓死后就没了来钱的地方,这些钱花一个少一个,她得留着给田金枝办嫁妆,给她自己养老,将来还得买棺材。

没有了大房挣工分,田老太和田金枝是不可能上工的,只能赶着老三家两口子去上工,田丰收懒懒散散的,今天这儿疼,明天那儿难受,后天又有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个月也上不了十天工,家里挣工分的,就剩下方大丫和田老头。

说技术我不会藏私的,田野也能教你。”

田橙并不当成一回事,蝎子是很常用的中药材,药材站不管多少都能收得下,不怕别人来竞争。

方大丫喜上眉梢:“那,那这黄粉虫?”

“黄粉虫是我舅从外地给弄回来的,我多少钱买的,就多少钱卖给你,等它们自己繁殖起来了,就不用花钱买了。”

田橙想起前世的事,又忍不住加了几句:“三婶,我多一句嘴,你家招弟和来弟也不小了,该让孩子去上学,到啥时候,国家需要的都是有文化的人。”

“咳,现在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供她们上学啊,你奶说了,两个丫头片子,上学也是给别人家供的,不浪费那钱,你三叔也不同意。”

方大丫苦着脸说。

还是读书好啊,看看田橙这又是种药材又是养蝎子的,还不是因为她在姥爷家读了几年书的缘故。

说起田丰收,田橙又想起前世田丰收的事,忍不住又提醒她一句:“三婶,你也别太惯着我三叔。”

“没办法,我生不出儿子,你三叔那人你也知道,就是那样。”

也不知道方大丫听进去没有,她没精打彩地答应着,告辞离开。

出门时,田橙把那两个馒头取下来,用葫芦叶子包了,递给方大丫:“三婶,这馒头给招弟和来弟吃。”

方大丫喜出望外,她诉了半天苦,以为田橙给一个就足够了,没想到还能给两个,赶紧接过来,又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的神情讪讪的,眼圈儿竟然有点红了:“橙子,以前你奶欺负你们三房,婶子没帮过你们,婶子也是没办法,也得在你奶手下讨生活,你和你娘大人大量,别跟婶子见怪。”

田橙摆摆手:“没事,三婶,我理解。”

前世,她被田老太下药陷害的时候,三房的来弟给她报过信,虽然没帮上什么忙,田橙心里还是很感念孩子的一番好意,给方大丫白面馒头,倒有一半是看在来弟的面子上。

现在的田橙,想起前世的事,已经不再有头痛的症状了。

前世里田野和宋秀致的悲剧,就是由田丰收引起的。

这也是重生回来之后,田橙管方大丫叫三婶儿,却从来没管田丰收叫过一声叔的原因。

田丰收他不配。

那时候的田橙已经离开了上田村,田丰收出了点事儿,他投机倒把捣卖粮食和各种票证,被人举报了,在家里搜出了粮票和票证,公社派出所和民兵来抓他,田丰收跳墙跑了,跑了也就跑了吧,田老太却担心有后患,哄着让田野去顶罪,说小孩子不到年龄,公社不会拿他怎样的。

宋秀致当时有事不在家,田野一方面被打怕了,不敢违拗奶奶的意思,另一方面也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奶奶说了,他给三叔顶了这事,以后奶奶就再也不磋磨他娘和他姐。

虚岁才十五岁的田野傻乎乎地信了奶奶的话,站出来说是他做的。

他以为奶奶不会骗他,可公社的民兵不听他奶的,押了他就往公社走,大队支书田金贵跟在后面,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也没用,毕竟从老田家搜出那么多的票证,还有供销社都没有的条绒布。

走在路上,不知道田野听到民兵们说了什么,害怕之下逃跑,掉进河里淹死了。

宋秀致一夜白头,在河边徘徊不去,谁劝也不听,等到田橙收到电报,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宋秀致也死在那条河里。

究竟是自己寻死,还是失足滑落,谁也不知道。

田橙在老田家大闹了一场,田老太原本还想等着她毕业了,向她要工资呢,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担心她将来有了出息,回来报复老田家,一不做二不休,给她灌了下了药牲口的药水,将她连夜卖给了下田村屠户家的儿子。

在屠户家那段惨痛的记忆,后来被田橙选择性地自我封闭遗忘。

第二天早上田金贵得到消息,带着村里的民兵过去,田橙已经自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