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汪汪汪(第5页)
娘的,又穿着睡衣给堵床上了,这不靠谱的皇帝,她下回得穿外套睡才行!
昭宁帝摆摆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徐景昌立刻跟上,到底把昭宁帝送回皇宫,跪安毕才折回。
一折腾天更黑了,回到家时,房间里的炕桌上摆了几道爽口的菜肴。徐景昌道:“你别等我吃饭,待你身子骨好了再等不迟。”
庭芳帮忙摆着筷子道:“我是没等你,先前就吃了。这会子陪你吃些,怕夜里不好克化,我就吃点子红枣粥。”
徐景昌忙了一日,饿的前胸贴后背,端起碗就吃。庭芳在一旁温言道,“你不爱吃零嘴,我明日叫厨房做些肉馅儿的饼,与你放在衙门里吃。常年累月的吃饭不定点儿,胃可受不了。”
徐景昌点了点头,食不言。
饭毕,庭芳又替他倒了杯清茶。徐景昌笑着接过:“多谢。”
庭芳道:“又不高兴了,谁踩你尾巴呢?我?还是陛下?”
徐景昌放下茶盏:“你真火眼睛睛,什么都瞒不过你去。”
庭芳笑道:“我眼里心里都是你,凡有点风吹草动,自是明察秋毫。”
徐景昌抱住庭芳,轻笑道:“惯会说哄人的话。我也没有多不高兴,就是觉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嗯?”
徐景昌把庭芳放在自己边上,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演的太假……”
庭芳亦悄声道:“他爱演兄妹情深,我便陪着他演。横竖做给外人看罢了。”
徐景昌道:“是啊,我是外人。”
庭芳道:“起居注与随从虽在厅里,里头说话,他们自听的见。假也好真也罢,朝臣不关心。大家伙儿只需知道一点,陛下愿宠着我们两个,就够了。”
“是我牛心古怪。”
徐景昌低声道,“早就知道有今日,实实在在摆在眼前了,又受不了。”
庭芳笑道:“你太重情义,与这个尔虞我诈的朝堂格格不入。但因你的性子,便是我在南昌与陛下对峙,陛下都舍不得杀你。”
徐景昌亲了亲庭芳,道:“我很担心,有朝一日他觉得你以下犯上。他……引着你……以下犯上。”
到时候把柄多如牛毛,昭宁帝便可轻易卸磨杀驴。
庭芳道:“张居正比我嚣张,一样能熬到病逝。师兄你很清明,能想得到恪守君臣之仪。将来我死了,他不会牵连你和徐清。至于我的尸,人死如灯灭,他想怎么处置都随便了。”
庭芳笑笑,“不陪他演这一出,燕朝或就不能闯过这个关卡,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我既想徒手扭转国运,如此野心,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么?”
徐景昌抱紧了庭芳。
庭芳整个人软倒在徐景昌怀里,道:“早知有今日,就不同你在一起了。我这等人,最好孤家寡人,才不连累哪一个。史上君王改革,启用酷吏,都得从那寒门子弟里挑,省的牵连甚广、畏畏尾。我也想正经点儿,谁都挑不出错来。然而打我小时候被陛下连累起,就觉许多事想要四角俱全要付出的代价我未必承受的起。我无那等润物细无声的大智慧,也只得剑走偏锋了。师兄做纯臣便好,或有一日,你的忠心,能保我全身而退。”
“你可真是……”
“怎么?”
“没什么,”
徐景昌轻笑,“就是觉得,我怎么就能娶到这么一个人。”
“师兄……”
“嗯?”
庭芳伸手攥住徐景昌的衣襟,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我在南昌的时候,真的好想你。”
徐景昌道:“我思虑不周,害你受委屈了。”
庭芳摇头:“世事无常,我们谁也不是神仙,预测不到未来。我就是想你,很想你。我不愿伤害你,可是又……真的对不起。”
“我们谁都别说抱歉。”
徐景昌心疼的抱着庭芳,“我们也没得选。若有得选,谁不愿生在太平盛世,吵些柴米油盐。既生在了这个时候,我们就尽力改变它,让徐清将来能为赋新词强说愁。我知你的心,从今往后,无论如何,我都再不疑你!”
“师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庭芳笑的眼睛弯弯,“我最喜欢好性儿的师兄。”
徐景昌握住庭芳的手,而后十指交叉、紧握:“你先答应我,这辈子陪我到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