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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快穿:杀死那只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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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呼吸的痛1(第1页)

暗红色的天空低低压在地平线上,黏腻的空气附着在地面,放眼一片枯烂。

一座匆匆搭起的坟头突然动了动,充当墓碑的石头歪倒在一边,随着土壤隆起幅度的增大,一只苍白的手破开禁锢,咚地一拳将那石头打落下去。

“勾八系统……”

那只手的主人带着愤怒飞快地刨开埋在她身上残余的土壤,双手扒住坟坑边纵身一跃——转身又跳回了坟坑,把脸杵在了松软的土堆里。

“差点毒死老子……”

郁笛一边腹诽,一边伸手挖出来一个沾着泥土的防毒面罩扣在了脸上。

她再次跳出坟坑,眯眼打量。

这看起来是个空气重度污染的世界,她所处的地方像是她生前那个世界的城乡结合部,公路两边挂着各式招牌的建筑死气沉沉,毫无人声,建筑缝隙里,土地上的植物成片歪倒在地,显出腐烂的暗紫色。

“来吧。”

郁笛确认周围没有危险,盘腿坐在坟头前,闭眼开始接收信息。

杂乱无章的画面和声音不断涌入她的脑海,是这世界最后一个文明垂死前出的讯息。

这是她度过堪比“大逃杀”

的新手教程后,进入的第一个末世,根据涌入她脑海的信息判断,这是个大世界陨落后碎裂出来的小世界,它保有大世界文明遗骸的一部分,撞进了一个正在孕育期的新生世界。融合之后,新生世界诞生的人类找到并继承了这部分文明,他们的生命技术水平得到越时代的展。

但,其中涉及到基因的技术有悖以往的社会规则,在进行了几十年的伦理辩论后,这个世界的人类将基因技术严格限定死在植物领域,关停了所有明面上的动物甚至人类基因实验,并立了一部《基因保护法》,专门针对私自做人类和动物基因研究的人量刑定罪。

可事情坏就坏在,有人钻了法律的空,用界定不明确的微生物进行研究,又没做好废弃处理,结果污染了海洋微生物基因群,使得原本主要产生氧气与二氧化碳的生物开始产生硫酸与亚硝酸。

这一变化太过隐秘和细微,几十年的时间里,这世界的气温悄然攀升,类似酸雨这种异常气象频频出现。学者们焦头烂额地试图找到大气变化的原因,可没有人将其与海底微生物基因群变化联系在一起,直到那违规的实验项目因为没有结果而被废除,研究员怒而揭秘,海底微生物基因群被污染的事情才被曝光出来。

学者们试图通过恢复海底微生物原始基因组的方式来挽救,但世界等得起,人类等不起。随着空气酸度不断提升,联合政府只好加紧修建了数百个地下城,利用土壤过滤空气,打算在地下躲到环境变好为止。

可地下并不是人类应该生活的地方,人类社会秩序土崩瓦解,逐渐走向自我毁灭。没了人类绝望而坚持的干预,自然环境彻底崩坏,地下城成了大世界文明遗骸最后的句号,永远埋在了强酸土壤之下。

新生世界被这个小世界拖累,还未成长,便已死亡。

郁笛穿来这里的时间,正是地下城开放的最后一周,再过一个多月,地下城的联合政府便通过了《封城法案》,从此人类再也没有踏出过地面。

她传送进的坟包埋着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人,那女人因曝露在酸性空气中没做好防护罹患肺气肿,在赶往地下城入口的途中,病情迅恶化,吐血而亡。同行的人找不到她的家人,只好将她就地掩埋,也没有扒了她的面罩,便宜了郁笛。

郁笛抽了抽嘴角——怪不得面罩里有股腥味儿。

膈应归膈应,但她可不想在这样的空气中摘下面罩。女人的尸体因为郁笛的到来已经暂时消失了,直到郁笛离开才会回到原位。

郁笛回头,一边思考着该从哪里入手,一边将被她刨开的坟恢复原样。刨着刨着,她拽到了一截看起来已经枯死的杂草。

“嗯?”

郁笛现那杂草居然拽不动,凑近打量一番,现那草虽然表面上已经腐烂了,可根茎却还扎在土地里,据露出来的部分看,甚至还算粗壮。

这既是个重度污染的世界,能够在地表生存的植物对改变环境显然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郁笛接收到的图片里从来没出现过地表植物,那说明人类迁入地下城之后,压根就没再上来过,直到社会崩解,人类抱着自己的坟墓灭亡。

郁笛行事虽粗糙,但心思细腻,她从不会错过任何不寻常的东西。她费了一番力气将那草拔出来,根茎断裂的地方居然开始往外滴无色的液体,接触到空气的汁液慢慢变得粘稠,在暗红阳光下折射出褐橘色的光。

粘稠的汁液滴在郁笛的衣角上,竟烧了个焦黑的洞,而郁笛用指尖蹭到的部分,却像被皮肤吸收了,没什么反应。

郁笛挑了挑眉毛,手指收拢,用力挤了几下,根茎里的汁液被挤干后,断裂面慢慢变成黑色,像裹了一层焦壳。

有用。

郁笛开始刨那根茎周围的土地,想把这东西收起来,拿去地下城。她以为这玩意儿顶多就是个青萝卜那么大,却没想到它长得像个巨大的倭瓜,郁笛掰下来的部分还没有主体的三分之一长。

她刚把这玩意儿扛在怀里,就听见远处引擎声袭来,是辆底座很高的皮卡。车里的人现了站在坟包边上的她,闪了好几下灯。

郁笛深觉自己运气好,因为根据她收到的信息,最近的地下城走路大概要三天,有了这车,只要多半天就能到。

郁笛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停车。

“妹妹,你是去地下城吗?”

副驾是个板寸大块头男人,穿着迷彩服,戴着半截式的面罩,一道伤疤从额头延伸进鬓角,缺了一小块耳朵。露出来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郁笛。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