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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木落满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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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番外微雪浮光小狗脾气上来了(第1页)

食用小tip:回忆部分结束,本章需回溯到86章剧情:顾微微和兆瑞雪花园里“吵架”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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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转机的顾微微倚在偌大无人的候机室里的沙发里,一旁的矮桌上放着几只橙色的纸袋和一杯淡蓝色的饮品。微弱的嘶鸣声不绝于耳,她皱眉按压着小耳骨,想让左耳的疼痛缓解一些。

她这次没有跟着团队一起回国,而是另辟蹊径选择了其他航班,不为别的,就是想清静和独处。

与FreeFloat的这次联名活动杀死了她太多脑细胞也花费了她太多精力,而且和兆瑞雪的阔别重逢这件事也无时无刻在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将近一个月她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实在是太累了,要不是L’anima即将在马赛落地,她真想一个急转飞去马尔代夫,关机,阳光,沙滩,与人隔绝。

反观,事业和收入也确实让她安全感十足,比起身边人给到的,这个倒是更实在,这也是她在水深火热的创业路上乐此不疲的肾上腺素。

在到达候机室之前,顾微微边走边思忖着,满脑子都是品牌落地的细节,好几次错过了奢侈品店都没发现,害得她来回绕了好几圈。她想买一些礼物送给员工们,作为这次活动成功落地的奖励。挑选商品的时候她也几次走神,导购小姐唤了几次才把她的思绪拉回。

只是她的脑海中不只是那些细节,还若隐若现着兆瑞雪的身影。面对她的出现,顾微微怎么可能一丝波澜都没有,可何止是波澜,简直波澜壮阔。

那晚两人在花园结束不愉快的对话后各回各家,顾微微回到房间又怒灌了一整瓶才让自己勉强入睡。

记忆里的姐姐喜欢穿各种白色的衣服,她的衣柜一拉开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系,连衣裙,睡衣,衬衣,内搭,小装饰,她总是可以把最单一的颜色搭配得出奇的好看,一些奇特的撞色以及她天赋异禀的审美,造就了干净又温顺的她的样子。

兆瑞雪和顾微微说过,她喜欢白色不是因为它一尘不染或是纯洁无瑕,而恰好相反,她觉得白的稳定性最低,它最容易被污染,影响。

它可以接纳为任何颜色,把任何颜色变得温和,沉稳。

她可以接纳任何事情,接受任何事情的发生。

可当那些颜色投入的越来越多,它也就成为了殊途同归的灰。那种灰,就像她自己一样,了无生趣。

顾微微通常不会让兆瑞雪把丧气的话说完,她总是会温柔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

她说:姐姐,你有我了。

我可以因为你变成风信、紫萝、青蛤,你也可以因为我变成茄花、青莲、桔梗或者螺旬。

你不再是那柔弱、需要被迫接纳万物、无法反抗的。只要我在你的身边,你就永远都是被赋予温柔诗意的、自由自在的。

后来,她们一起去卑尔根穿越茂密的丛森、去哥本哈根追寻安徒生的梦幻世界,去波尔沃探索冰雪世界,每每去到一个地方顾微微都会为穿着白色衣裙的兆瑞雪拍照,灿烂的阳光下,沉溺的深海里,燃烬的废墟中…

她像站在光里的神女,发着光。

优雅,和顺。

而前几日见到的兆瑞雪,看起来还是记忆中的美貌,可气质却是改变了很多。

她的身上不再有那种阴柔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和顾微微如出一辙的沉稳和干练。职场上的兆瑞雪犀利严谨,谈起条件来温柔沉稳,果断杀伐,在淡然恬静甚至面带微笑的面部表情里却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顾微微不知道兆瑞雪经历了什么,她也好奇并苦苦思索了很久。要不是那晚在花园里兆瑞雪喝酒失态,让顾微微又看到了她记忆里温柔如水模样,她甚至都怀疑兆瑞雪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植入了什么不得了的芯片……

“咳。”

顾微微轻轻一咳,不自然地回神。

想偏了想偏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摇摇头,赶紧把视线重新挪回了全是英文的开业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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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后,顾微微和空乘确认过不用餐后调平了整个座椅,她暗下灯光,准备在接下来的七个小时里大睡特睡一番。忙碌了一整天的她取下隐形眼镜后虚着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

她戴好眼罩,铺好毛毯,喷好保湿喷雾,正准备把耳塞也塞上。

“顾总。”

一句来自熟悉声线的问好让她顿时睡意全无。

NW的头等舱是双人位,中间有一块隔层。不过你基本上不用考虑“同桌”

是谁,因为整个飞行时间里你都没什么机会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要不是这一句带着笑意的、如澄澈山泉一般的、她此生都难忘的声音,顾微微也根本不会弹起来查看对方是谁,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累出幻听了。刚摘下眼罩的视线还有些朦胧,兆瑞雪便站在这朦胧的视线里,对着顾微微叠加着笑意。

不知为何,顾微微的心里竟升腾起了一丝欢喜。

她不确定这份欢喜来自哪里,或者说,见到兆瑞雪,她就很开心。她甚至差点本能地叫出姐姐,愣在原地生咽了好久才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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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整理好情绪,对着兆瑞雪勾唇一笑:“兆总监,这么巧。”

兆瑞雪没有回答,只是笑笑,随手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挂钩上。

很快两人之间的空气恢复了安静,正当顾微微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兆瑞雪悠悠开口:“嗯,公司安排了时装周的行程,想淘淘有没有什么合作机遇。”

顾微微虽然兴起,但是一想到前几天摸到了某人的婚戒,心里一沉。她小幅度地抬了抬头,朝着兆瑞雪的指尖望去,无奈灯光不是太明亮,兆瑞雪的手也半藏在衣袖里,阴影下并看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