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县委汇报(第1页)
当章锋的背影消失在四楼楼梯尽头时,王成回到了办公室,随即又感觉到一阵头疼,这么多问题该怎么解决?他想起叶书记那几句话“问题越多的时候,就越要快刀斩乱麻”
、“政府工作一切以人民为中心,只要围绕这个中心不动摇,天崩地陷都不怕”
。
他随手拿起电话打给了陶然,陶然这会正在去市里开会的路上,听到王成的汇报后便立即同意了:“师弟,你要的所有配合我可以答应,现在重中之重就是百姓,其他的都绕道,我们有这个政治基础,你放心大胆干,至于钱,总会有办法的!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挂完电话,王成心情稍稍平复。
“这一把手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王成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了一句。
话音刚落,肖俊俊又进来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王书记,这是前半年大家的奖金,需要您签字才能下去的。”
“你放这吧,半小时后来拿。”
待肖俊俊走后,王成拿起这份表格看了看。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就靠这些奖金才能维持生活,平时的日常打卡工资并不多,像一些事业工勤人员,一个月到手大多只有2ooo多块钱。而在县里各单位,混编混岗的现象非常常见,所以大家收入不一,同一单位甚至同一科室“贫富”
差距都不一样。
王成看了一眼表格,有点意料之内的震惊:他竟然排在第一位,底下没有考勤天数,只有一个大概的总的奖金数字,且和章锋一样多。
肖俊来取表格时,王成说:“先我上半年没有在大龙镇上班,所以我的奖金是不该的,你们不必因为我是一把手而迁就我,严格按照条例规定来;其次我们最近这段时间财政压力大,我看到这次总体奖金大概要近一百万,咱本着能省一点就是一点的原则,把这笔钱先压着,留作应急用;等后期财政压力减小了,再补;曾经政府财政宽松时,大家好日子也过过,现在政府有压力,理应共渡难关嘛!”
“可大家都盼了好久了,这突然宣布不,会不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啊?”
肖俊俊试探性问,其实他内心也很想能够用这笔钱去干点私事。
“过好日子的时候,政府忘记大家了嘛?没有吧!现在财政压力稍微大点,需要各位的时候,大家理所当然就要挺身而上;就按我说的办,有事让他们来找我。”
王成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
肖俊俊回到办公室,刚在乡镇工作群里布这条消息,群里立即乱成了一锅粥,不少人放话要去办公室找王成说个清楚,或者把家人接到镇政府来吃饭以示抗议。
但终究是口嗨,谁也不敢真的如此,只不过王成再走在大院时,很少有人会像往常般和他打招呼了。
他体会到了深深的孤独。
…
同期,关于台鑫集团大龙镇小区的综合评估工作也在进行,在王成下乡调研期间,每天都有不少业主代表来镇政府办公大楼或询问进度、或找王成;大家脸上都带着对未来憧憬的美好笑容,此刻的大龙镇仿佛一扫阴霾,重现活力。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展…
…
一则抖音热搜打破了如湖水般平静的日子。
视频内容是两位村民在民房前扭打成一团,其中一位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你他妈出老千赢我的钱,我打死你、打死你。”
视频中周围不断传来“别打了别打了”
的劝架声,却没人真正去拉架。围着的一圈人,都拿着手机疯狂拍摄。
而最致命的是视频画面里带着定位,定位地点是“大龙镇小龙村”
。
所有矛头在网络上如潮水般指向湖西县、大龙镇,指向陶然、胡大勇和王成。
陶然第一时间给王成打了电话,挂了电话后,王成马上带着肖俊俊以及政法委员张平去小龙村走访了解情况了。
得到消息的村书记赵风语带着村会计曾华早早地就在村委会门口等待迎接王成一行。
“长话短说,事件经过、生地点、原因。”
王成直接忽略了赵凤语笑着伸过来的双手,下车就问。
王成内心很气愤,他一上任就出这么多事,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他想到前两天来小龙村走访时,指出过这种随处可见的赌博现象可能带。。。
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现在想到赵风语当初说的那句“都是农闲时村民打时间的方式,不碍事”
,就恨不得想抽眼前这位比自己大几轮的长辈。
赵风语伸出去的手尴尬地缩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衣角,然后说:“王书记,都是几个觉悟比较低的村民玩牌玩毛了的小打小闹,怎么惊动您过来了?”
“小打小闹?网上都炸锅了!我和陶书记都快坐不住了!你还跟我扯这叫小打小闹?网上全是关于小龙村的负面评价,还有不少网友说你们村有这一个巨大的地下赌场!请你给我一个解释,对了,解释前先把我刚刚的问题回答完。”
王成丝毫没有给对方面子,这种氛围下,一旁的张平不停的摸着鼻子。166小说
“王书记,事情经过就是村民林春和杨帆帆等几个人在一起打牌,杨帆帆输红了眼,可能多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俩人就打在一起了;结果被围观村民拍下到网上去了。”
赵风语也被眼前这位年轻的党委书记吓到了,他也听在县城商务局当局长的媳弟凌海说过,王成是前任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连陶书记都要忌惮他几分。
“在谁家打的牌?对了,你又忘记了我问的,地下赌场到底存在不存在?”
王成对眼前这种抖机灵式瞻前顾后的回答并不满意。这时,赵风语身旁的曾华脸稍红稍白,细心的人能现他浑身有点颤抖。
赵风语仍旧不说话,只是无奈地看了眼身旁的曾华,王成随即明白了,他厉声问:“在你家打的牌?”
“对…对。”
曾华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一头卷的他此刻汗水浸透了上衣后背,额前贴着的几根头显得那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