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夺姻缘二仙比造化 猜天数文武论当年(第2页)
仓颉噗嗤笑了:“帝君何必动怒?明王不是帝君割舍不要的妻子吗?难道帝君如此霸道,自己不娶,还不许别人亲近?非要逼得明王剃度出家才肯罢休?”
放眼整个天庭,要论耍嘴皮子,仓颉肯居第二,只怕没人敢居第一,青华性烈如火,在仓颉面前只有吃亏。仓颉这话直戳他肺管子,可偏偏让他无力驳斥,气的他青筋都冒了出来。
“上神自重!上神不顾自己,也要顾着明王的清誉!”
“清誉?”
仓颉挑眉一笑,一双丹凤眼半抬不抬,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本座与明王殿下同处一檐之下四百多年,早就是好事做尽,哪有什么清誉可言?”
仓颉这是丑话缓说,不怕青华生气,就怕他不生气。青华立刻上当,面生暴怒,拂袖而起,指着仓颉骂道:“仓颉,你好歹封神千年,便是挑唆也不能如此龌龊!”
仓颉也腾身而起,他虽然是文臣,但是身姿高大丝毫不逊色于青华,他非但没有把青华冲天的怒火放在眼里,反而还更得意了。
“帝君自去断情绝爱,如何要来管我?我本来就是多情之辈,我那苍王宫虽无主母,但多得是通房爱妾。明王天姿,我是肉体凡胎,明王与我日夜相伴四百二十年,帝君难道就这么肯定我这是挑唆,而非坦诚直言吗?”
“胡说!便是上神不端,只怕明王不肯!”
青华咬牙切齿道,这个仓颉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戏弄他,实在是混账无比!
“这倒是,明王自然不肯,不过帝君有所不知,明王未得金身,依旧受四时变化所制。孔雀到了春季性,明王虽有佛光护体不至于身热情动,但春夜里却依旧会沉睡不醒,无论你做什么,她都醒不过来的。帝君若是不信,何妨一试呢?”
眼看仓颉面露轻佻,语带腌臜,青华宽袖一挥唤出太一剑,瞬间就用剑尖顶住了仓颉的脖子。
“仓颉!你再放肆,惹怒了本座,不怕本座杀了你吗?”
青华拔剑的瞬间,仓颉的突然灵光一闪,他紧紧盯着青华的动作,眼中除了震惊,竟然还有一丝期盼——他千年一问,答案就在此刻。
“本座乃天庭栋梁,功比天地,帝君真的敢杀我吗?”
青华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随即手腕一挑,闪着寒光的剑尖瞬间划破了仓颉的皮肤,拉出一个三寸有余的口子。鲜血从血管中喷涌而出,可仓颉面上却没有半分慌张,反而仰天大笑道: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青华,原来你胜我在此,妙哉妙哉!”
仓颉笑罢转身落座,颈上的伤口瞬间复原,一袭白衣上朵朵血迹却依旧晃眼。他张牙舞爪地大小,还摆手招呼青华和他同坐,那副疯魔的样子看得青华脊背凉,这泼才,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在寻死!
“青华,快坐,快坐!今日你可是解了我千年之谜,我真是大慰平生!”
仓颉笑道。
“你疯了吧!”
青华瞪了仓颉一眼,这浪荡玩意,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让人不得不防。
“帝君有所不知,本座前番胡说挑唆不假,可我千年疑惑也是真。我不是要和帝君争夺妻子,而是解谜不得,日日苦思。论功德,本座胜帝君半头,论造化,我俩如出一辙,论出身、论慧根,就算是论脾性,我们也实在是难分难解。我这天下第一的聪明人,苦思千年一无所获,叫我如何甘心?偏到了今日,帝君拿剑一刺,才刺破了我千年之惑。帝君胜,就胜在比本座多了一丝的张狂!”
仓颉原以为天数当年将越鸟判给了青华为妻,其实不然,他二人与越鸟皆是佳配,天数晓得,所以才设下了一道连环计!
“今日帝君若是真的杀了本座,那帝君可是难逃诛仙台,可即便如此,帝君也照样拔剑便刺,这才点拨了本座!当年玉帝筹谋,早就将帝君这烈火一般的性子一起算了进去,玉帝让我看守弱水,帝君盗弱水时,我进可攻退可守——若我要退,便可以拦住帝君,自取弱水,断我的仙缘,助帝君此功,我就可以位居六御。若我要进!只要心生一丝张狂,就可以趁帝君取水的须臾之际改天换命,在弱水薄上将越鸟配给我!到时候我是难逃一死,可我是凡胎,便是堕入轮回,照样可以再修炼成仙。弱水难解,天书无字,天庭离不开我!彼时天数游移在你我之间,并非天不选我,是我自己错失!帝君太过张狂,本座不够张狂,这就是原因!”
仓颉言罢哈哈大笑,面生疯癫,看得青华心里直犯膈应,可偏这狂徒的说辞竟是有几分道理——玉皇大帝是苍穹所化,最懂天数,哪有不查?怎么会想不到他一怒之下会甘冒奇险,坏了天庭的筹谋?越鸟的情缘,定下来就是要通二道,天庭和灵山都眼巴巴地望着。可是三清绝对不能沾半分佛事,六御除了青华和后土氏一介女子以外全是紫薇星辰,细算下来,九重天除了他,也就是这个仓颉可行此事。但这联合佛道之功,没有些张狂桀骜何敢牵头?想不到天数如此诡谲,将他们这些通天造化的神仙一一算计了个遍。仓颉是配得上越鸟,可是他心计有余,厉行不足,如何能做得了这离经叛道之事?
千年苦思终得拨云见日,仓颉心中快慰,一改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倒安抚起了青华:“青华,我方才只是玩笑而已,我可从未亲近过越儿,你放心吧!”
“你收敛些,别再将污糟事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