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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汝蔓只是笑了笑,点点头,“嗯,我也觉得说开了的好。我们还是只做朋友的好,其他的就不想了。”
“还在想那些合不合适的事?”
夏芍闻言挑眉。在国外这些年,张汝蔓是以徐家亲戚的身份、以出卖国家机密为诱饵引得对方组织上钩的。她每年回来,表面上是来徐家看看姐姐姐夫,实际上都是带着对方的窃听、窃取任务回来的,她和国家军方合作,执行过几次成功的任务,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但同时,她真正任务是配合国家摸清对方情报组织的详情。这等同于双重间谍的事,她做了五年,可谓日日都在险中求存。她能完成这样难度的任务,说明她已不再是当年未经磨练的小女孩。她有能力处理好军政方面的一些人际关系,如今她合不合适秦家,已经是不需谈的事了。
而秦瀚霖,他这些年来并不知张汝蔓在国外的真实情况,他依旧在这些年里慢慢想通了。他一直和国外的她保持联系,恐怕暗地里做的追求的事不少,只是张汝蔓一直没同意。
她当时不同意,因有任务在身,随时有性命危险,不能分心其他事。那现在呢?
“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不能。”
张汝蔓苦笑着看向夏芍,眼神却沉稳里带了世事的磨练,“姐,我现在回来,不代表我安全了。这次的事,惹恼了国外的情报和暗杀组织,我已经是他们名单上的人了。我爸妈现在正被军方暗中保护着,我不想再拖上秦瀚霖。他跟我在一起,会有危险,我以后的孩子也会有危险。我以前只是觉得军人、特工是我的梦想,我觉得很英姿飒爽很威风,但在国外这些年,我觉得很累,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身上和枕头底下时时都放着枪。一个任务,就耗费了我五年的青春,牺牲了我两名战友,以及我爸妈多年来对我被军校开除的不谅解。这也就算了,我任务成功了,带给他们的,还是危险。我并没有觉得……我当初的梦想是错的,我只是更懂得军人这两个字的含义。”
不止是英姿飒爽,不止是威风八面,更多的是背负,是牺牲,是责任。
夏芍目光欣慰,拍了拍妹妹的肩,她果然已长成。这才是个成年人,是军人该有的样子。
“我不能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但你想想你牺牲的战友。你至少可以觉得累,可他们连觉得累的日子都没有了。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人身处危险中,再普通的人都有三灾八难、生老病死,可人们从来不会为了明天有可能会突降的厄运而放弃寻找幸福。在这世上一天,能看见亲人、爱人在身边,就应该珍惜这一天,莫要怀着伤感,因为等到你离去的时候,或者他们离去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虚度这些年,你错过了什么。”
张汝蔓愣住。
夏芍继续道:“你和秦瀚霖有一段前世姻缘在。我从你们遇见的时候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说。我想,感情的路要你们自己走,但是走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想的话,我可以让你看看自己的前世。只要你想看。”
张汝蔓本是怔住,听了这话更是愕然,不自觉地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夏芍一笑,拍了拍她,“放心。这话我没有跟秦瀚霖说过,他不是因为这个才放开的。我只把这事告诉你,要怎么决定,全看你的了。”
张汝蔓没说同意,可也没说不同意,夏芍便去准备了。
她准备了一间没有住过人的屋子,去除屋内一切镇宅避灵之物,用不透光材料将屋子门窗皆堵上,闲置二十四小时后,让张汝蔓独自住了进去。在进去之前,夏芍嘱咐她,“睡前把鞋放在门后,携物入睡,不要枕东西。睡前默念前世,你将会梦到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看见许多不认识的人,你有可能会看见自己与爱人辛酸或者快乐的事,也有可能会看见你或者他的死亡。但能不能梦到,要看你的机缘,许能看到,许看不到。但你要记住一点,睡前若听见五畜狂吠,则不可入睡。否则,你就醒不来了。”
夏芍说的严肃,张汝蔓呐呐点头,进屋之后,第二天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她满脸泪水,不知是看见了什么。
那天,正逢秦瀚霖晚上又说来蹭饭,他一进门,在家里默默坐了一天的张汝蔓便走出门去,直直走上前,伸手抱住了他。
当时,家里两个小家伙都在院子里,怡包子咬着手指,大眼睛直直盯着两人。徐天胤见了,把女儿抱起来,进屋!明显不想让这两人教坏他的宝贝女儿。此举看得诺包子在一旁大翻白眼——爸爸和妈妈抱抱亲亲的时候,他也有看见,怎么不见怕教坏他?臭爸爸!
这天,秦瀚霖怔了许久,待他眼中涌出狂喜,张汝蔓已笑了笑,放开他,进屋了。两人在屋里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秦瀚霖神采飞扬,春风得意。
但他的春风只在头顶吹了一个星期,待张汝蔓去了京城军区报到后,秦瀚霖又来了徐家。
这天,他是蔫头巴脑地来的,坐进沙发里就沉默了。沉默了许久,忍了又忍,几番心理战之后,他还是把心一横,对着徐天胤开了口。
他是这样问徐天胤的:“喂,我问你,怎么追女人?”
夏芍正从带着儿女从后院回来,听见这话,噗地笑了。
她笑吟吟的目光让秦瀚霖的脸腾一声红了,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本以为张汝蔓总算肯接受他了,没想到,她居然只是接受了他的追求!于是这几天,他把追女人的法子都用了出来,结果是被鄙视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夏芍和她的妹妹对浪漫的想法都不一样?
他以前是很鄙视徐天胤不懂追女人的,但现在居然问到他头上,果然是人在江湖混,总有一天要还?
“快点说!”
秦瀚霖少有地没耐性。
徐天胤的回答是很简洁的,“问他!”
秦瀚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看到的是五岁的诺包子时,顿时如遇晴天霹雳——靠!这人还在报仇?他不就是说他儿子比他强么?用不着这时候报复他吧?他错了还不行吗?
“秦叔叔,秦叔叔,问什么?我比臭爸爸懂得多哦。”
不懂秦瀚霖要问什么的诺包子眼睛发亮,拍拍小胸脯,保证一定会帮忙。
秦瀚霖看着自告奋勇的诺包子,苦了脸。
夏芍垂眸一笑,反正两人的未来比以前光明得多,至于多段时间的好戏可以看,有何不可?
……
婚后的生活对夏芍来说是幸福美满的,她恨不得每天多些时间陪陪家人,可公司自从进军国外市场,发展可谓日新月异。
这几年,华夏集团与莱帝斯集团和奥比克里斯家族的企业合作,在十三个国家和地区建立拍卖以及地产行业,如今已俨然世界三大拍卖行之一,资产在国际商界都属巨头。
这一年,是夏芍婚后第七年。诺包子七岁,怡包子刚过了三岁生日。
这一年,夏芍又迎来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接任玄门第一百零六代掌门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