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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夏芍心中有如明镜。因而,当吴玉禾再三表示歉意,并邀请她去他店里时,她便答应了前往。
吴玉禾的店里装潢气派,与古色古香的福瑞祥不一样,他的店里一看便知老板讲究排场,摆放着古玩的博古架上都镶着鎏金,不伦不类,但确实晃眼,一看就很高档。
而且,吴玉禾的店里分了几个区域,一些西洋物件单独陈列着。这倒是看得夏芍眼前一亮,福瑞祥里西洋古玩比较少,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日后若是有机会把古玩行开到国外去也不错,专门经营西洋古玩,再趁着机会把国家被侵略的时期流失在外的文物都收回来,不失为一件美事。
吴玉禾要是知道,他领了个同行进来参观,估计要吐血三升。但他自然不知道夏芍就是福瑞祥的幕后老板,他正笑呵呵给夏芍吹嘘这些物件的来历。言语之间难免带出自己人脉有多广,并旁敲侧击夏芍跟陈满贯的关系。
夏芍笑而不语,俨然一副大师气度。她开了天眼,目光在店里扫了一遍,笑道:“吴老板,你店里鬼货不少啊。”
吴玉禾一愣,接着搓着手笑道:“呵呵,夏小姐,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哪能一点不沾这些东西。怎么?这些、这些都有阴煞?”
自然不是。沾染煞气的都是风水比较凶的墓。若是风水极好的墓,不仅不会有煞气,说不定还能蕴养出沾了金吉之气的法器来。一切都得看墓室的风水。
但此刻,夏芍在吴玉禾的店里,却是看见了三件带阴煞的物件,只是另外两件都不太厉害,那件钧窑瓷却是阴煞最重。
夏芍将这三件物件指出来,吴玉禾立刻退得远远的,不敢再沾,惊疑不定地问:“那、那要怎么化煞?”
夏芍瞥他一眼,“化煞不是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要事先跟吴老板说明白。这煞不是白化的,毕竟我们这一行也不是餐风饮露,总要吃饭的。”
“这个我懂,我明白!”
吴玉禾一点也不意外地点头,“那不知夏小姐把这三件物件的煞气化去,要多少劳资?”
“化煞不难,但需要找一处风水上佳的宝地,少不得还要布个法阵,将这三样物件放在其中,蕴养个几日。所以,价码上希望吴老板能接受——三百万。”
夏芍说得很轻巧。
吴玉禾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多、多少?”
三百万,在1997年的时候,无疑是一笔巨款。夏芍给李伯元卜了一卦,就收了一百万的卦金,那是因为这一百万在李伯元眼里真不是钱,但在吴玉禾眼里,还是值那么点钱的。他虽说有个几亿的身家,可为这么三件东西化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阴煞,就要花去三百万,他还是有些肉疼的。
夏芍就是想叫他肉疼。这价码她还真是胡乱开口要的,谁叫这老色鬼当初得罪她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很乐意让他出点血。
“吴老板以为找一处风水上佳的宝地很容易?风水师这一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要是吴老板觉得不值当,那就另请高明吧。”
“哎,夏小姐!留步、留步!”
吴玉禾牙一咬,心一横,扯出一副笑容来,“你看你把我老吴看成什么人了?我还能在乎这点钱?有钱也难买运势不是?我懂、我懂!”
他拿出支票来,竟也不等夏芍把阴煞化去再付款,当即写好就递给了她,看来是为了结交她,下足了本钱。
夏芍接过支票,笑容依旧浅淡,好似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一张纸而已。这气度倒令吴玉禾越发看不透,越发觉得她不像个普通学生。
“吴老板,这三样东西我带走,三天后还你。需要我写个字据么?”
“不用,不用。夏小姐我自然信得过!”
吴玉禾笑得虚伪,眼却直勾勾盯着夏芍怀里的古玩,牙都快咬碎了。她要是带走不还,他不仅损失三百万,还损失了三件古玩。以他的精明,自然不会做这么有风险的买卖。但一想到夏芍开心了,或许能攀上李老这条大鱼,吴玉禾就提心吊胆地忍了。
就算她当真不还,只要能给自己介绍下李老,那三百万和这三件古玩的钱,相比起能得到的好处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样一想,吴玉禾就舒心了很多,夏芍也显然很舒心,她笑着抱着这三件东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