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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扫视了眼三人,见爷爷夏国喜没有跟着来,这才放下心来。她虽然有天眼,但对自己的事情无法预见,可能是因为她重生的关系,就连师父,也推演不出自己的命理轨迹,所以她对自己的事情向来感知不到。
今天见夏国喜没来,想必这事不太要紧。以夏国喜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跟过来。
放下心来之后,夏芍这才将三人请进了院子。
一进来院子,那位儒雅尊贵的老人就惊疑着赞道:“嘶!这院中好风水啊!”
周教授听了也不由四下环视,“呵呵,李老先生看来是这方面的大学之士。”
李伯元笑着寒暄,“哪里哪里,周教授过奖了。我就是个浑身铜臭的商人,因为早年认识了一位大师级的人物,这才有些心得而已。哪里比得上周教授,听说你们对周易理论的研究专门申请了个课题组,在这些事上我是班门弄斧了。”
“呵呵,李老先生太谦虚了。课题组由于经费的问题早就解散了,我都在这小村子里养老了,哪比得上李老,事业春风高照,为东市陶瓷业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带动作用啊。”
周教授摆摆手,两人一番寒暄恭维,最终相视而笑。
夏芍从旁听了却是好生打量了李伯元一眼,她说怎么见这老人有点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听周教授刚才的话,这老人是香港著名的实业家李伯元老先生?前世,李伯元确实来过东市,东市的陶瓷业就是因为有了他的投资,才带动起来的。
莫非,师父的故友,会是李伯元?!
夏芍又看了眼和李伯元一起来的矮胖男人,这男人一脸焦急神色,不住搓着手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夏芍垂眸,感觉这人无论从年纪还是从面相上,都不像是师父的故友。这才对李伯元说道:“李老先生,家师在屋中等候,请您进屋一叙。”
“嗯?家师?”
周教授先是奇怪地看向夏芍。
李伯元则是眼中有奇怪之色,但却没多问,论沉稳不露,周教授可是差了他一截的。
夏芍没回答周教授,只是笑着将周教授和陈满贯安排在了东屋,便带着李伯元去了唐宗伯那里。但她并没进去,只将李伯元送进屋中,便出来了。
屋中书房里,两位老人见了面,唐宗伯一脸高深的笑意,李伯元却是大惊失色,与刚才的沉稳大相径庭,“唐、唐大师?!你……真是你?!”
唐宗伯笑着抚须说道:“呵呵,李老弟,几年不见,你是财宫尽显,事业得意啊。”
“哎呦,唐大师!真是你呀!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伯元几步走过去,难掩震惊,“当年那件事之后你就失踪了,我们还以为你……”
“呵呵,当年我斗法遭人暗算,靠着玄门的人脉关系网,才几经辗转,来到了东市。见此处风水不错,适合休养,就留了下来。没想到七年之后,竟然在这地方见到你了,只能说天意如此啊。”
唐宗伯做了个手势,请李伯元坐下,“我这腿脚不适,就不起身请你了,你自己坐吧。”
李伯元看向他的腿,“唐大师,你这腿……还没好?”
“伤了经脉,调理了这些年,但也是好不了了。”
唐宗伯摆摆手,亲手给客人倒了茶递过去。
李伯元赶紧接下,在香港商界呼风唤雨的老人,此刻在唐宗伯面前倒显得极为恭敬谨慎,这模样要让外人看见,指定能掉了一地下巴。
“这么多年了,我是真不知道您能在这种小地方。当年您失踪之后,我曾派人多方打探寻找,但就是查不出您的消息。渐渐的,就开始有传闻说您已经……唉!总之您失踪之后,那个人这些年可是在香港和东南亚地带混得风生水起,俨然第一大师,许多政商大佬都是他的顾客,好不风光。甚至连我也……唉!”
李伯元面色惭愧,唐宗伯却笑着摆摆手。李伯元的做法他理解,毕竟他失踪了,在香港自然就没人比他师弟更为厉害。李伯元是商人,自然要为他旗下的产业考虑,没有哪个商人会做下得罪风水大师的蠢事,除非他是想要破产。
“唉!七年没见,今天竟然在此遇见,应是件幸事,就不谈当年的事了。”
唐宗伯笑着说,“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在这里休养之余,还收了个徒弟,小丫头好玩着呢!”
“唐大师的徒弟?”
李伯元一愣,接着就惊讶道,“刚才将我引进来的女孩子?”
“嗯。”
唐宗伯点头。
“这事真是……早知是唐大师的弟子,我刚才就……”
唐宗伯的弟子是个什么概念?那放到江湖上,连一些大佬都是要毕恭毕敬的!玄门至今不听从唐宗伯师弟的话,就是因为他没有玄门的传承之物,并非玄门掌门。如今唐宗伯还活着,他的嫡传弟子将来在玄门中是何地位,可想而知。莫非,唐宗伯是想将来让弟子帮他报当年之仇?
看出李伯元的想法,唐宗伯笑着摇摇头,“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我也不想让这小丫头掺和进来。不过,这丫头并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是会到那高度的。为了不让她到时牵扯进来,我再过些年就回去亲自清理门户!”
李伯元听了脸色凝重,如今的香港可是那人一人的天下,唐宗伯回去清理门户,只怕没那么容易……
“唐大师,这些年的事,我还是跟你细细说一说吧。”
怎么说唐宗伯都是有恩于他的,当年他能发家,全靠了他的指点。要是让他看着他就这么回去,他是放心不下的。
唐宗伯点点头,尽管香港那边的事玄门偶尔有消息传给他,但为了不被查到他的藏身之所,这些年他和玄门一年就联系一次。听听李伯元的消息,也不错。
两人在屋里聊着,此时外头的东屋里,周教授奇怪地问夏芍,“小芍子,你这些年不是在山上照顾这宅子里的老人么?怎么刚才我听你称呼他‘家师’?这是怎么回事?”
☆、相面
自从今天周教授出现,夏芍就有感觉瞒不住了。毕竟她对周教授这些年的教导是很感激的,瞒了他这么久,她也有些过意不去,他这人重承诺,想必知道了也不会往外说的。于是,这才说道:“教授,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夏芍就将这些年的事,简略地说了说。
周教授越听眼瞪得越大,听完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什么?你是说住在这宅院里的老人是位玄学大师,还是有传承的一派,你早就拜他为师了?!”
周教授激动地在屋里团团转,接着就要往外走,“我说你这孩子,你明明知道我正研究这些,居然瞒我这么久!不行不行,我得去拜见下这位老先生!有传承的呀!这种人在国内我还没见到过!”
“教授,我师父和李老先生是故交,他们正在屋里叙旧呢,一会儿他们自然就出来了,您先坐下喝茶等一会儿吧。”
夏芍笑着把周教授拉回来,暗道这人真是越老心性越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