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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农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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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你这是何必?明明你对她……”

张德走到刘致和身旁,一声叹息。

“我对她?我对她怎么了?不过一乡野粗鄙丫头,怎值得我对她有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夜笙歌夜夜醉,我的生活何其潇洒快活,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你想多了,你想多了,哈哈哈……”

刘致和笑得轻狂,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啊,就嘴硬吧,有你后悔的时候!不过,说真的,你真的不打算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吗?当年的事儿,并非你的错,你又何苦背负这么沉重的枷锁,不得解脱呢?”

刘致和把玩着手里一把精致的打火机,点亮火苗又吹灭,吹灭又点燃,反反复复,像个淘气的孩童,忽然他冷不丁地开口,“哪那么容易啊?即便我和刘芳是无心之举,可冰洁的确因我们而死,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年若非她出手相救,我和妹妹只怕早已白骨成灰,更何况……更何况妹妹至今下落未明、生死未卜,我怎能……怎能……有个人的欢愉?”

他颓然躺在转椅上,阖住眼,努力噎下涌上喉咙的哽咽,“你不知道,只有浸泡在苦痛之中,甭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我才能感觉自己还像个人,我他妈还能算是个人。”

“哎,你这样自苦又是何必?人啊,得学会往前看,朝前走。她是个好姑娘,你既已对她有心思,何不趁此机会开始新生活?你总得让自己走出泥淖,你还年轻,不到30岁,又何必非要让自己活在地狱里?胡冰洁的在天之灵,还有你妹妹,我相信她们都是愿意看见你生活幸福的。”

张德语速不自觉加快,他为这个半是上司半是朋友的人,感到痛心。

他是少有的几个能真正同刘致和说上几句话的人。

当年张德家境困窘,受资助才上完大学,后来他千方百计查到资助自己的人是刘致和,一毕业他就来到这里,成了刘致和的秘书,为他处理打点一切。

外人都道刘致和是个面冷心狠的活阎王,而只有张德知道,他扶贫济困,以己之力渡人:因打架斗殴入狱的老周,还有因身体原因被辞退的王兵……他都尽己所能去帮扶。在冷硬不羁的面具下,实则隐藏的是一颗良善与侠义的热心心肠。这就是刘厂长,这就是刘致和。

刘致和摇摇头,“12岁时,我父母一夕间死去,后来娶妻胡冰洁,她因我一尸两命,紧接着她父亲得重病,不久也离世,后来我妹妹被拐,生死难料……我,我,”

他将手掌覆在脸上,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乃硬命不详之人,沾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她……”

“哎,这是迷信,你咋还信这个?”

张德立马打断他的话。

然而刘致和却自顾自说下去,“她还那么年轻,花一样的美好,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被我这个不详的老男人打扰,我不能,不能那么做。”

“哎,你真是,你真是……”

“妄自菲薄”

这四个字,张德终于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刘致和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一向狠厉果决的刘致和在面对杨咏晴,这个他口中的“乡野丫头”

时,怎么就变得畏缩不前?

只能将之解释为,“爱情使人卑微。”

张德没有再说什么,他明白刘致和为人执拗,没人劝得动,除非他自己能想明白。

欺负人

自从亲弟弟胡辉被抓走后,胖婶儿胡燕不得不收敛一些,然而她一向猖狂惯了,岂能轻易改变?她像个要炸不炸、要响不响的火药桶,四处抛撒无名怨火,惹得身旁人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首当其冲的便是刘芳了。

刘厂长她不敢惹,刘芳她大可以放开膀子往死里整,更甚至将对刘致和那份不敢撒的怒气,连本带利一股脑儿全发泄在刘芳身上。

这天杨咏晴上完夜校回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吵大嚷,她忙推门进去,发现胖婶儿正骑坐在刘芳身上!一只手死命扯住刘芳头发,另一只手巴掌高高举起,左右开弓,可怜刘芳嘴角流血,脸上早已肿胀得不成样子。

一旁高婶儿站在背光处,躲得远远的。

杨咏晴当即热血上涌,她想大吼出声却又不敢太放肆,只得强力压抑怒火,道:“你,你干什么啊?!!”

在她看来自己已竭力让语气软和,有一份工作不容易,她不想惹是生非,连累旁人。

胖婶儿扭头,她眼睛血红,滋裂大口,杨咏晴不由得想起《西游记》书中的猪刚鬣,大抵就是这个形象吧,“噢嚯,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放心,小蹄子,别着急,一会儿轮到你了!”

说完,她继续手中动作,仍要扇打刘芳。

杨咏晴不得不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一凑近,闻见她嘴里酒肉饭菜味喷薄而出,令人作呕,原来喝了酒,难怪会耍这么大的酒疯。

先前她也来闹过几次,大多是骂嚷些难听的话,今天竟然上手打人,实在太过分了。

“王法?告诉你,在这里老娘就是王法!老娘想打就打!”

胖婶儿咆哮大吼,她仍是要将举起的巴掌打在刘芳脸上,然而一拉胳膊,纹丝未动,她不得不再次回头,看着杨咏晴,“你个小蹄子,快松手!我看你是不想活……”

杨咏晴突然手一拉一甩,胖婶儿立刻连滚带摔地重重砸在地上,痛得她“吱呀哎哟”

乱叫一气。

“啊,你个小蹄子,连老娘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