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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想要逃,谁又能奈何得了?这么多年来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情形,她在不停地逃避,而他却锲而不舍一直在寻着。
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新朝建立,睿王登基,改国号为“沣”
。
御风、无涯被封为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小六赐国姓为唐,封为抚军。
丞相之位由鹤敬所任,至于兰陵年已老迈,告老还乡后不问国事,但睿王对他心怀感激,因此特赐了良田百亩,一所大宅,封为靖安侯,爵位永袭。
裴行之、安景都是后起之秀,参议进谏,与君分忧国事。
时光匆匆,这一年已是睿王登临天下的第十年了。
春日的后花园中,景色宜人,睿王沐着春光坐在石椅上看着太子唐止在一旁耍剑。
唐止今年十四岁了,已是一个英姿飒飒的少年,从他五岁开始,睿王便请裴行之教他读书,御风教他骑射箭术,唐止本就天资聪颖,又耐心极好,再加上有这两个师父的教导,进益极快。
一套剑法耍下来,翩然潇洒,又不是凌厉巧劲。唐止满头大汗,一旁的瑾贵妃便上前给他擦了擦汗,赞道:“太子的武艺是越来越长进了。”
睿王在旁点着头,也是满意地笑着:“止儿,你的武功不错,近来朕听行之说,你在国事上也有不少自己的看法。从明日起,你便开始帮朕一起批阅奏章吧。”
唐止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瑾贵妃便在一旁小声拉着他,让他赶忙跪下谢恩。
“皇上,裴太傅求见。”
睿王挥了挥手,命唐止和瑾贵妃先行告退,裴行之来定是有要事要和他商议。
果不其然,一开口又是年年都说的老生常谈。
“皇上,下个月便是祭祀大典,册封皇后的事还请皇上三思。”
睿王登位十年来,一直没有册封皇后,凤位空悬。
他摇了摇手,不耐烦地说:“不是有瑾贵妃吗?难道没有皇后,就不成礼了?”
裴行之沉吟片刻,顿了顿道:“皇上,瑾贵妃如今虽是后宫之中位份最尊的妃子,但她毕竟……毕竟……”
这瑾贵妃便是当年随在婉月身边的书瑾,睿王登基后,见她为人温厚宽谦,又待唐止极好,太子不能没有母妃,因此睿王便立书瑾为妃。
而她在后宫之中,管理有方,这么多年来,六宫中也是相安无事,大家谈起瑾贵妃都是十分尊重。
可是她毕竟是个丫鬟出身,要立为后自然不妥,更何况在睿王的心中,皇后之位其实早有人在。
她虽然没有这个虚名,可在睿王的心中,只有她,才是唯一的妻子。
十年了,她又在哪儿呢?
半年后,沧都的皇宫内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皇上突然患上了急病,一时间竟然卧床不起,瑾贵妃招了宫中所有太医来看,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病症十分怪异,睿王脉象紊乱,竟是濒死之兆。
睿王自知大限已到,特将御风、裴行之和唐止叫到跟前,这天下江山,便要托付给他们。
睿王嘴唇干裂,面色苍白,拉着唐止的手,说道:“止儿,莫要哭,人固有一死,这一生,父皇为声名、为天下所累,这番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如今你已长大,这担子便要交到你的身上了。”
“父皇……”
唐止已是泣不成声。
“止儿,父皇这一生有愧于你,但好在你还有母妃,要记得好好孝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