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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城楼上的箭矢射向的不是敌人,而是那些羸弱无力的百姓。
睿王看着这一切,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而黄胜在危难关头失了民心,那么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挥挥手,叫过齐楚天,淡淡说道:“时机已到,攻城吧。楚天,给我生擒黄胜。”
内乱未平,外祸又致。黄胜看着外面踏着铮铮铁蹄奔涌而来的睿王大军,再也没有了支撑的信心,跪地望天,哀哀叹道:“天要亡我!亡我啊!”
黄胜的军队,死了三万,降了五万,而他则被齐楚天生擒了回去,关在暗牢之中。
暗牢之中,不明天日,四周都是一片漆黑,虽说黄胜也是一世枭雄,可此刻却犹如待宰羔羊,若是一刀将他杀了倒反是痛快。
奇怪的是,睿王没有见他,没有杀他,每天三餐照给不误,他问看守的士兵“睿王到底想干什么?”
但那些人却像是聋了哑了一般,没有人回答他。
暗牢中,干硬的馒头,老鼠的滋咬,还有那一点一点绝望下去的心都令黄胜生不如死。
这天,黄胜闭着眼睛正昏昏沉沉,突然牢门“铮”
的一声开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黄胜还来不及询问,那人便轻轻说了一声“我是来救你的,快跟我走!”
便拖起黄胜就往外面走去。
暗牢中的士兵似乎被下了蒙药,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似乎是很顺利,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外面。
外面虽有守兵,但看起来防范并不严密,要想逃出,也不是没有可能。黄胜此时重见天日,原本沉下的希望突然之间又浮了起来,感激地问:“壮士,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来救我?”
那人的口鼻被掩,不过矍铄的目光中露出一丝阴寒的笑意“你不必多问,总之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他指着前面的一条分岔路对黄胜说:“等一会儿我去引开那些守夜的兵士,你什么也别管,就往东边那条路走,那里有座小山坡,到时我们再会合!”
他不等黄胜答应,便一跃而出,分散了那些士兵的注意力,大家顿时高喊:“有刺客!”
围到了黑衣人的身边,而黄胜这里,就再没有人注意他了。
他气喘吁吁地在山路上跑着,本抱着必死之心的人,此时捡回了一条命,又是意外又是欣喜,他想着等一会儿可要好好地谢谢那个舍身救他之人。
没走多久,西面的一条小路传来了蹄声,不一会儿那队人马便到了黄胜的面前。在火把下,大家都是一惊,皆失声喊道:“怎么是你?”
黄胜咬着碎牙,一股怒气冲到头顶,恨恨道:“孙翼,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反骨小人,若不是你,我今日怎会这般狼狈?!”
孙翼却觉得此时黄胜出现在他的面前太过意外,正想下令将他擒住,可此时,上面的山坡之上,火光顿现,早已有伏兵埋伏在此处,几百把弓箭对准了他们俩。
“孙翼,我们王爷待你不薄,可原来你还是心念旧主,居然背着王爷私放人犯?”
说话的人语声清亮,正是齐楚天。
他一开口,黄胜心中也是一凛,这人的声音,不就是刚才救他的那人?
孙翼忙道:“齐将军,这是误会,在下是奉命来捉刺客的,并没有私自放走黄胜!”
“哼,你还要狡辩吗?暗牢中的守将都中了蒙汗药晕了过去,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在这里堵住了你们,只怕你已经带着黄胜逃走了吧!”
孙翼顿时明白这是一个圈套,再辩解也是无用,便朝着上面的齐楚天嚷嚷:“我要见睿王,带我去见睿王!”
“平江侯,王爷也想见你!”
刚才外面的一阵吵嚷婉月都听到了。第三个月圆之夜,她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想起那夜意乱情迷之中,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她心内一阵羞愧。
外面喊着抓刺客,难道是黄胜的旧部前来劫营?她摇了摇头,暗叹已是风中火烛,吹之即灭,还做这般挣扎,倒是无端白送性命。
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外面有人求见。齐楚天站在帐外,恭恭敬敬地说:“军师,王爷请您到他那里去一下。”
“何事?”
“王爷说,军师去了便知道了。”
“我若不去呢?”
“这……”
齐楚天踌躇了片刻,道“王爷说不勉强军师,但他要我告诉军师,他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没有食言。”
帘帐被掀了起来,婉月一脸肃然走了出来,她并未穿军师的衣服,而是浑身素白,她淡淡道:
“走吧。”
黄胜和孙翼被五花大绑地捆起跪在了睿王的面前。睿王的左臂似乎是中了刀伤,缠着一条白色的绷带止血,上面还渗出点点血迹。他坐在正中,望着地下二人,一言未发。
孙翼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王爷,我是奉你之名前去捉拿刺客的,为何你反而将我绑了抓来?”
婉月走进营中,淡然看了一眼负伤的睿王,站到了一旁。
睿王冷冷道:“孙翼,我早该想到你这个人不可靠,墙头草两边倒,你一听说黄胜还有一处私藏的宝藏,许你黄金万两,便趁着大家捉拿刺客的时机,偷偷去将他放了,是不是?”
这些谎编之
言从睿王口中说出却句句凌厉,掷地有声,仿佛确有其事。
孙翼顿时张口结舌,什么宝藏?什么黄金万两?
黄胜此时仰天大笑,“孙翼啊孙翼,唐渊大费心思演了这么一出戏,难道你还不懂?”
他的冷眸中淡出了一丝杀意,挥手将其余人都屏退了下去,营中除了他和这两人外只剩下了齐楚天和婉月。